第二十二章 酒鬼李白
“神人？神经兮兮的人是吗？呵呵呵。那有什么不好知道的，杜甫大诗人晚年的时候还会遇到你，会给你写一首诗：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杜甫和李龟年都傻了，不知道二娃在说些什么。
念奴走过来说道：“爵爷刚才那首词虽然破了平仄，却也未偿不是一种填法，这念奴娇定格也可根据曲调改为变格，却别有一番新意啊。”
杜甫击掌叹道：“正是！念奴说的没错，如果拘泥于定格，不根据曲调变通，倒僵化了，爵爷此词一出，这念奴娇又多了一种平仄变格了。”
李龟年连声称是。
二娃看了看念奴，笑道：“多谢姑娘！”
杨贵妃插言道：“念奴和杜大人说得虽然没错，只不过爵爷刚才的词的确是破了平仄，这样吧，罚爵爷自饮一杯，再为念奴姑娘赋词一首。这次不仅要合平仄之韵，而且要为念奴姑娘量身订做才行。”
李隆基点头道：“正是，爱妃所言极是，杨爱卿，你就按照贵妃刚才说的，再赋一首词，赋得好，念奴就是你的了，哈哈哈哈。”
念奴娇羞地看了二娃一眼，退了下去。杜甫等人也都退了下去。
场中只剩下二娃端着一杯酒。
李隆基这死老头，杨贵妃这骚狐狸，光给老子出难题，又要合平仄，又要量身订做，老子会做个屁的词，二娃心想，如果老子死皮赖脸和皇上要念奴，冲老子的面子，皇上多半也会将念奴给我，不过，会让念奴小瞧了我，那样太没面子了，还是得想首词才行。平仄不平仄我是不懂的了，不过，古人作的词应该都是符合平仄的，那就从宋词里找。
又想到，中学老师说过，这念奴娇曲牌音节高抗，英雄豪杰之士多喜用之，苏东坡作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liu人物”何等豪迈，不过杨贵妃那骚狐狸要我给念奴量身订做，这首词太霸道，与念奴的身份格格不入，肯定过不了关的，只有从婉约派词人中去选，婉约派最著名的当数李清照，想到李清照，顿时有了主意。
端着那杯酒走到念奴身边，尽量显出很绅士的样子道：“念奴姑娘，不才赋词一首，如果能博的姑娘芳心，将是我最大的荣幸！”
念奴起身道了个万福，含羞道：“多谢爵爷！”
二娃潇洒一笑，开口吟诵道：
萧条庭院，
又斜风细雨，
重门须闭。
宠柳娇花寒食近，
种种恼人天气。
险韵诗成，扶头酒醒，
别是闲滋味。
征鸿过尽，
万千心事难寄。
楼上几日春寒，
帘垂四面，
玉阑干慵倚。
被冷香消新梦觉，
不许愁人不起。
清露晨流，
新桐初引，
多少游春意！
日高烟敛，
更看今日晴未。
“好词！”这词刚念完，李龟年抢先鼓掌叫好，众人也都赞叹不已，连称好词。
李隆基道：“李龟年，你方才评析了爵爷那一首词，这一次你还是继续评议一下，这词如何好法。”
李龟年叹道：“爵爷这首词表达出念奴姑娘春日闺中的一怀愁绪，尽在半含半吐之中，用词婉约，使人产生无穷的猜测，用笔在‘疑’字上见功力，欲诉辄止，婉曲多姿，意境悠长，令人回味无穷。”
李隆基念着山羊胡子连连点头：“朕也觉得此词甚佳，念奴，你自己说说，这首词如何啊？”
念奴羞答答说道：“奴婢不懂诗词。”偷偷看了一眼二娃，又低头道：“皇上都说好，那一定错不了。”
李隆基哈哈大笑：“既是如此，念奴，你以后就是杨爱卿的人了，杨爱卿少年英雄，定成大器，今后你要好好伺候爵爷啊。”
念奴应了声是，向二娃道了个万福。二娃心中大喜，咧着个嘴乐开了花。
李隆基道：“李龟年，你就以杨爱卿这首词弹奏，念奴编舞，即刻演出。”
二人躬身领命，一盏茶功夫，曲舞尽成。
杨贵妃也很喜欢这首词，亲自下场弹奏琵琶，李隆基也欣然亲自击磬演奏，梨园乐队伴奏，李龟年领唱，念奴在众舞女伴舞中独舞。
这次演出可谓与众不同，乃是当今皇上和贵妃同时也是唐朝乐器名家亲自操刀，又有李龟年这个当时最著名的男中音歌唱家和念奴这个历史上著名的舞蹈家领衔主演，又是根据历史上最著名的女词人李清照的词谱曲演唱，可谓阵容空前。这一番演出，直把众人看得心驰神摇、连声叫好，频频举杯畅饮。
舞毕，念奴来到二娃身边坐下，二娃拉着念奴的手，两人连喝了三杯，宝怡坐在一边噘着个嘴不吭声。二娃笑道：“宝怡小姐，你怎么了？吃醋了吗？”
“吃醋？”宝怡板着脸，“你有能力让我吃醋吗？”
“那你吊着个脸干什么？”
“我是可惜人家念奴姑娘跟着你，你又给不了她幸福，不是害了人家一辈子吗？”
敢情这小丫头真以为我是太监，怕我误了念奴终身大事，得找个机会把这太监的帽子摘了，最好是自己立个什么功，皇帝老儿高兴的时候再和他说，将功补过，就不会被治罪了。
这时，听得杨贵妃说道：“皇上，这牡丹如此娇艳，再让杨爵爷赋一首牡丹词，好不好？”
二娃吓了一跳，赶紧抢过话先说道：“微臣可谓江郎才尽，不敢再献丑了，再说，大家都露一下脸嘛，老叫我出丑多不好。”
李隆基点头道：“爱卿所言不错，爱卿已经连赋两首，暂且休息一下，咱们另外叫个人赋词。”
颜真卿起身提议：“皇上何不请李太白李翰林来赋诗。”李隆基一拍大腿：“就是啊，我怎么把李翰林给忘了，这等良辰美景，又有美酒，如果少了酒仙李白，那就太遗憾了。快快去请李翰林来。”
颜真卿道：“皇上，现在这等时分，李翰林恐怕不在家里。”
“他不在家那在哪里？”
“一定是在长安酒搂之中与贩夫走卒们喝酒呢。”
“哦！太白真是奇人！李龟年，你没喝多少酒，就由你带人去酒搂将李太白请来吧。”
李龟年领命而去。
一柱香功夫，李龟年扶着醉醺醺的李白来到了沉香亭。
李白倒还认识这是皇宫，上面的是皇上李隆基，摇摇晃晃想要参拜，腿一软，一跤跌在地上，竟然呼呼大睡起来。太监高力士赶紧跑上前拉李白：“李翰林，万岁爷面前怎可如此无理，你赶紧起来！”李白坐在地上，睁开醉眼，一把推开高力士。
杨国忠走上前喝道：“李白，你身为朝廷命臣，如此率性贪杯，成何体统！”一指二娃，续道：“今日是杨爵爷收义子的大好日子，你不赶紧道贺，还在这耍什么酒疯！”
李白斜眼看了看二娃，又转头看了看杨国忠，轻哼了一声。
李隆基叫人搬来一张玉床，让李白躺下休息一会，又叫人端来醒酒汤，李白喝了之后，稍稍清醒，醉眼朦胧地坐了起来。
李隆基笑道：“李爱卿，酒醒了没有，醒了就马上赋诗。”
“酒醒了反倒赋不成诗了，就要这八分醉，那是最好的。”李白道，“皇上，微臣以何为题呢？”
杨贵妃端了一杯酒走过来，递给李白，“都说李白斗酒诗百篇，李翰林赋诗那是缺不得酒的，就请饮了这杯酒，以这满园牡丹为题，请翰林赋诗可好？”
李白在杨贵妃面前倒不敢唐突，恭敬地接过酒，道过谢之后，一口饮干。
早有太监将书桌笔墨纸砚搬到场中准备停当，李白站起身走到桌前，看了看墨汁，笑道：“皇上，这墨都干了，微臣如何写诗呢？”
一旁的小太监赶紧上前准备磨墨。李白一摆手：“听说杨宰相孔武有力，就请杨宰相磨墨如何？”
杨国忠鼻子都快气歪了，正要发作，李隆基道：“国忠，你就替李翰林磨一回墨吧。”
现在成了皇上命他替李白磨墨，如果不磨那可是抗旨不遵，杨国忠只得强压怒火，磨起墨来。
李白又斜眼看了看太监高力士，说道：“皇上，微臣穿着这大靴子不自在，想请高公公帮忙脱掉。”
高力士抱着手臂笑嘻嘻心想，这么无礼的要求皇上肯定不会答应的，没想到李隆基说：“李翰林醉了，将军就将就他这一次吧。”高力士气得脸都白了，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跪下帮李白脱掉了一只鞋。
正要脱第二只的时候，李白把脚缩了回来，看了一眼二娃，道：“杨爵爷，这些日子长安城都在传说你这个神医，说得神乎其神的，你真有这么大的本事？”
二娃一脸崇拜：“我怎么能跟你大诗人比啊，你是大诗仙，我一直很崇拜你啊，从小就学你的诗长大的……”没等二娃说完，李白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那么喜欢拍马屁，你是神医还是马屁精？”
二娃有些尴尬：“我说的是真话……”
“真的很崇拜我？”
“真的！”
“那好！”李白将另外一只靴子伸到二娃面前，“那就麻烦你帮我脱这只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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