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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故人前来


  跟着陆雪欢的花照月快步穿过花厅。看着那个怀抱千机盒,漫步在长廊中的陆雪欢,花照月的手上起了一个掌风,眼里多了一丝狠戾,完全一副猎狐要扑食野兔的模样,咬牙切齿,甚至有些面容狰狞。

  她想,这山水琉璃宝镜她可以不要,大不了她将这追杀令退还给沈星河,而且赵恬也已经把飞天琵琶的所在告诉了她,取回飞天琵琶对她来说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是,这破风雷这把宝刀她不能交给陆雪欢,一来那是她父母生平的杰作,二来那也是她行走江湖,讨生活以及自我防备的武器。

  所以这破风雷是真真丢不得的!

  想着,她单手运功,将浑身的内力都聚集在手掌之上,准备叫住陆雪欢,然后一个掌风朝陆雪欢的心脉击去,心想就算不能一掌击飞他,那也能撞个鱼死网破。

  正当花照月想要张嘴唤陆雪欢的名字时,一个躲在暗处的身影似乎看破了她的心思,玉手一甩,一掌破了花照月手上的掌风,随后,直接握住花照月的手腕,将她整个人都扯进黑暗的角落里。

  惊慌失措的花照月扬起手,朝那人的脸上击去,而那人一只手擒住花照月的手,另一只饱含内力的手一掌便将花照月的掌风破了,只道:

  “好姐姐,你这是要杀了我吗?蓉蓉看你一心想送死,冒死相救,你却还想杀我,真是丧尽天良。嘤嘤嘤”

  闻声,停下动作的花照月借着月光的银辉,才算是将面前的人看的透彻。月光之下,易蓉蓉的脸呈现在她的眼前,但是花照月心想,不对,易蓉蓉早已被她毒哑且武功全废,根本没有那深厚的内力接住她两股掌风!

  想着,她瞟了一眼那满含宠爱和笑意的眸子,便置气道:“怎么是你?”

  有些低哑,宛如西域美酒一般醉人的男音在耳边响起,着着女装的唐紫烟一把将花照月揽进怀里,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怎么不是我,我想你来看看你啊。现在可好了,破风雷丢了,你这个笨蛋还想用那点小伎俩去陆雪欢那送死。”

  被唐紫烟双臂桎梏的花照月一把抓起唐紫烟的手臂,一个反手,想用过肩摔将那不识好歹的登徒子甩开,而唐紫烟顺势一个轻松落地,气的鼓着腮帮子,扭着袅袅婷婷的腰肢,竖起兰花指指着花照月:“没良心的臭东西。”

  花照月冷哼一声,心想若破风雷在手,这唐紫烟如今也不敢和她猖狂。没了破风雷,她可算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见陆雪欢已经远去,准备回房从长计议的花照月只丢下一句:“走了。”

  见花照月准备转身离去,唐紫烟立刻迈着小碎步跳到花照月面前,嬉皮笑脸的朝着花照月做了个鬼脸,然后讨好的摇了摇花照月的手臂:“好了好了,你莫要生气。”

  叹了一口气的花照月四处张望,见周围没人便将唐紫烟拉到一旁的月洞门前,树影下,轻声道:“你去见过沈星河了?”

  唐紫烟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没办法,你看这种事情还是要我这个大齐第一杀手出手。不过我参加了,咱们之后的酬金可是要对半分啊,半个乾坤阁,想想都美滋滋。”

  见唐紫烟还在和她打趣贫嘴,花照月皱着眉头,怒视着唐紫烟,道:“为什么?”

  看着花照月那张严肃的脸,唐紫烟止住了嘴边的笑意,沉下脸,只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那狮子吼徐二白当年在武林放出风声,说是碰那山水琉璃宝镜的人最终都不得善终,劝诫我们这些后辈不要打那山水琉璃宝镜的主意。我不想你一个人送死。”

  嫌弃唐紫烟迷信的花照月说:“徐二白那样的鬼话你都相信,要是真像他说的那样,那之后你我一个都逃不了。”

  唐紫烟莞尔一笑:“那不是正好,一起死了还能下地狱做对苦命鸳鸯。”

  “少在那边瞎说八道。”

  花照月扬起拳头,轻轻往唐紫烟的胸上砸去,想起之前那个六合阵法的解法,便问:“说起来,那枕霞阁上的阵法,你问的怎么样了?”

  “我那老友是襄州真武门三清殿的弟子。那日,我携你那张画着白纸去寻他,他看了看那六合阵法,先是赞叹布阵之人的想法奇妙,天马行空,但同时他也指出了破解之法。”

  焦急的花照月问:“破解之法是什么?”

  “布阵之人的心头之血,所以要破那六合阵法,陆雪欢必死无疑。”

  闻言,必死无疑四个无情的字在花照月耳边嗡嗡作响,她的思绪又回到那日望江楼上,她问狡黠如狐的赵恬,那陆雪欢该杀还是不杀,赵恬毫不迟疑的告诉她,该杀。她突然觉得,好像她周围的人,都需要陆雪欢去死,甚至希望她亲手把这个平日里温柔待人,恪守职责的人斩杀掉。

  清风拂面,树影婆娑,着着女装的俊美男子低首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沉默的立在他跟前的女子,看着她紧锁眉头,睁大了那双含着泪光的眸子,一个答案在他心中缓缓浮出水面。

  片刻,他用咯咯咯的笑声打破了宁静,俯身贴面,问着有些发懵的花照月:

  “你舍不得杀他?若你舍不得杀他,那我便杀了他,说起来他那张脸长不错,给我做□□倒是挺合适。”

  鸭子嘴硬的花照月答着:“谁说我不舍得杀他的。说起来,你可知是哪个大老板委托我们办事?”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九王爷赵恬呗。当今圣上沉迷于占星卜卦,常年在司天监和庆寿寺游走,不问前朝政事,这九王爷素来关心国家大事,况且还是个骁勇善战,带兵打仗的佼佼者,深得民心。他要造反,那也是顺理成章。”

  “那日,他告诉我了飞天琵琶的下落。”

  “在哪儿?”

  “庆寿寺。当年飞天琵琶不仅没有流入江湖,还是那慧明趁乱将其带走,藏于庆寿寺之中。”

  “想不到真的是他。”

  唐紫烟应着,想起前年他和花照月在江湖上寻找飞天琵琶的下落,隐隐约约便猜到庆寿寺那里。只是那庆寿寺坐落于皇城之中,方丈慧明还是当朝宰相,手下奸猾政客和江湖高手比比皆是,又同那些手握兵权的将军们交好,以至于他和花照月两个江湖小虾碰都不敢碰那个地方。

  “赵恬答应我,只要把山水琉璃宝镜偷出来,他便和沈星河联合我一起去庆寿寺,夺回我母亲的飞天琵琶。”

  “有了赵恬和沈星河两人的势力,就算之后出什么岔子也足够和慧明抗衡。他们俩倒是算好了这一步,才利用你…。”

  “我们终究是别人手中的棋子,不是吗?算了,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破风雷从陆雪欢手里抢回来。”

  “傻瓜,用什么抢,我有一计你要不要听?”

  “什么计谋?”

  唐紫烟朝花照月摆了摆手,示意她凑近一些。有些扭捏的花照月刚凑近,唐紫烟便俯下身,以手掩嘴,贴在花照月的耳边轻声耳语。

  听完唐紫烟的计谋,绷着脸的花照月才得意一笑,以夸赞的眼光看着唐紫烟,道:“此计甚好。”

  骄傲的唐紫烟双手叉腰:“唐门描金阁里出来的,不是吹的。”

  花照月微微一笑,见天色已晚,便低声叮嘱道:“那么,明日子夜,我们动手。”

  “可以。”

  唐紫烟说完,又扭着身段,化成娇俏可爱的哑女易蓉蓉的样子,执着披帛往西边的归园去,而花照月则往东面去,两人脸上的表情似乎在告诉别人,他们两个关系不好,只是擦肩而过。

  第二日子夜,安静的绣春山庄里,大部分人都进入了梦乡。常年习惯守夜的陆雪欢着着白色的丝绸深衣,坐在丹枫苑内,一只手里执着一本《周易》,另外一只手里握着的是几枚锈迹斑斑,上了年岁的铜钱。

  比起他的爷爷和父亲,他并不是擅长运用五行阴阳,观星卜卦来参透未来命运之人。不过,那些普通的观象占卜他还是会的。

  平日里他长期守在枕霞阁,并不会抽出功夫在丹枫苑里卜卦,但如今,这破风雷现于山庄,他是想通过卜卦来算算,这破风雷的主人究竟在什么方位。

  他执起手中的铜钱放入手边的那乌黑色的龟甲之中,轻轻摇晃。紧接着,装在龟甲之中的铜钱竞相从龟甲之中飞出,落在书案的四方。

  正当他低首,聚精会神的看着桌上的卦象时,一杯热茶被递上了书案。他抬首,只见着着白色单衣,鸭绿绿的长发披肩的花照月立在他的身旁,双眼注视着桌上的铜钱。

  “小月,你怎么还没睡?”

  花照月应着:“小月睡不着,就出来吹吹风,正巧看到三公子的房里还亮着光,心想您肯定又是守着夜,便想着来伺候您。”

  有些口渴的陆雪欢执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而立在一旁的花照月好奇的看着桌上的铜钱,问着陆雪欢:“三公子这是在算什么呢?”

  陆雪欢瞥了那锁着破风雷的柜子一眼,又看着好奇心浓重的花照月,道:“告诉你也不妨。我在算那破风雷的主人在哪里。”

  花照月嘴角微微一撇,再摆出一副惊奇的样子,问:“这么神奇,那三公子算出来了吗?”

  花照月这话刚说完,一个着着盔甲的侍卫匆匆来报,喊着枕霞阁那里有刺客。闻声,陆雪欢一把抓起手边的一件宽袖青袍,提起白鞘细剑,叮嘱着花照月:

  “小月,快回房去!”

  说完,他纵声一跃,化成一道白光,飞出丹枫苑,而一个黑影突然现于花照月的身后,冰冷的手像一条银蛇袭上花照月的脖子,然后一把抓住她的喉部。

  陆雪欢飞至枕霞阁,只见几具被人梅花镖击中要害的侍卫倒在血泊里,而垂死挣扎的一个侍卫指着丹枫苑的方向,道:“三..公子..那刺客去丹枫苑了。”

  不好!是调虎离山!

  陆雪欢一个转身,跃上房梁,踏着琉璃瓦,一路往回赶。赶到丹凤苑前,圆月之下,只见着着黑衣,以纱掩面的长发女子破风雷擒着吓得泪眼婆娑的花照月。破风雷立在琉璃瓦之上,大手用力扯着花照月披散下来的头发,让花照月痛苦的仰着头,她手里执着一把短刃,不偏不倚的架在花照月那雪白的脖子上,只要她稍稍一动,花照月那根跳动着脉搏就能被轻易切断。因为花照月仰着头,陆雪欢没办法看到她的表情,但他听着花照月挣扎的声音,便知道她十分痛苦。无情的女杀手破风雷的眼里布满了奸诈的笑意,有些心急的陆雪欢则飞上屋顶,道:

  “姑娘是为破风雷而来。”

  温柔和冰冷兼具的声音在风中响起:“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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