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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所为何物


  站在七盗中最前方的这个大汉虬髯最长,也最为邋遢,仔细辨来,却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这七人好似按照虬髯的长度来分尊卑,这沙佑天的胡须最长且最为杂乱,看起来面容也最为让人厌恶,尤其是他那伪善的笑容,让沐筱声看得只反胃作呕,可他偏偏做了这‘流沙七盗’中的带头大哥。

  姬无常看着沙佑天那耐人寻味的笑容,自己却是始终摸不清他的意图,只知道他虽然是在笑,可笑容里却藏着刀,一把贪婪的刀!

  沙佑天见少年一直没有言语,只以为他是在装模作样,不禁就要敲打他一番,刚刚还是笑容灿烂,如今却是几分怒目狰狞,他狠切道:“少年人莫非是要吃些苦头,才能头脑清醒的交出它吗?”

  姬无常不禁讪讪地笑了,只瞧着那沙佑天淡淡道:“好汉说得也是有理,我们又怎会不懂得这道理呢?可是您口中说的‘它’究竟是何物呢?小弟我毕竟年轻学浅,阅历不足,实在不知您要的是何物啊。”

  少年这笑容虽是比之前这虬髯大汉的笑要好看的多,却也是伪善得很,只见他的狡黠的目光仍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沙佑天和其他六人,生怕是漏了什么细节,而这最终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套出他们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他们所求之物必然不是凡物!因为姬无常早已打量过四周,这两辆碉楼香车内的装饰极为华丽,莫说是这车子的棚顶、扶栏,就连车窗的边缘线都缀着层淡淡的金箔,整个车内点缀着璀璨的珠宝无数,若是夜里定是宛如一片星空,奢华至极,令人炫目。可如今这两个车子依旧是安然的躺在那里,除了外表破败了些,别无他态,周围除了沙土便是沙土,并没有什么遗落的珠宝金箔,由此可见这‘流沙七盗’并不是图财!

  既然他们看不上这些金银珠宝,必然也不是普通的流寇盗贼,他们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呢?

  只见那沙佑天神色正常了许多,仍看不出他的意图,只听他旁侧的沙戊井凑到了他的耳边,小声道:“大哥,这小娃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他毕竟是年少,看起来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眼前这些大人都被迷晕了,他一个娃子还能知道点啥?”

  他虽是故意凑到了沙佑天的耳边,又刻意地压低了声音,以为谁也听不到他的话,奈何他的嗓门太粗,声线又太广,自以为谁也听不见他的话,然而偏偏谁都听清了他的话。

  沙戊井的话字字不差的进了姬无常的耳朵,少年心里只觉得好笑,这憨头憨脑的虬髯大汉刚刚还要和自己较量一番,可如今却是在为自己说好话,真不知道他是真憨,还是真性情?

  姬无常刚刚故作弱态,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落在了沐筱声的眼里,不禁逗笑了仍在瑟瑟发抖的这北燕公主,她眉目一展,抿嘴笑道:“想不到昔日里放荡不羁的‘小盗皇’姬无常也有今天啊。”

  少年却是瞥了他一眼,不怀好意地笑道:“倘若我不是这样的敷衍着他们,你早就被那七个流寇大盗捉去当压寨夫人了,只是不知道这七个人究竟是怎么分,兄弟七人必然是要为此打上一架的。”说到这他又长叹了一口气,似是为他们兄弟七人的情谊叹惋。

  沐筱声一听,又看了看那七个邋遢不堪的虬髯匹夫,不禁回过头啐了他一口,失态道:“我看那为首的大盗轻声细语,估计是有那断袖之癖,最好男风,你定会成那‘流沙七盗’的大夫人。”

  姬无常只觉得好笑,想不到昔日里温柔细语的沐筱声,也有被他惹恼的时候,这可着实不易,不过细细看来,这少女的倾城之怒颇有风情,醉人的很。

  他殊不知沐筱声的心里却是真的在滴血,真的在流泪,女人心,他又怎会懂呢?

  然而姬无常这抹笑容还未咧过嘴角,却已凝固住了,只因那看似憨实的沙戊井又说话了,他又阴笑道:“既然他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也不能等到所有人醒了在劫走那东西啊,所以我先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一番如何?”

  他虽然是在问沙佑天的话,可他却已认为大哥默许了,这句话音刚落,他那铁青的拳头已经朝着少年打了过来。

  这一拳虽说快却是不快,但看他那龟裂而铁青的拳头,只觉得如磐石一般,若被擦破了一个边,恐怕也是要流血不止。在这大沙漠里本就是**难耐,体内缺水,若是又流血不止,恐怕过不了一个时辰,也就一命呜呼了。只可惜还未真步入那北夷大漠,就遇到了一群打家劫舍的‘流沙七盗’,只不过此刻说不清究竟是谁遇到谁更倒霉一些,因为姬无常也不是个普通的少年。

  沙戊井的拳虽是有力,这可惜却是太慢,奈何少年的身法了得,又偏偏遇到了如此憨货?姬无常身子侧出几步,顺着他的拳势滑行,一指便要点向他的腋下,却又觉得他那一团黑乎乎的腋毛过于恶心,只好又向下三寸,点在了他的肋骨处。

  虬髯大汉本就是赤膊着上身,如此有力的一指刺在了他的肋骨,本就应让他哀哭痛绝,可这赤膊着的沙戊井却是顿了顿,一拳仍是伸在了前面仍未收回,另一只手却已掻在了自己的下肋,虬髯蜷缩,满脸苦笑不得,只是在不停道:“好痒,可痒死我了。”

  沐筱声在旁侧看得真切,只是在抿嘴而笑,又顾盼生姿,如此笑容当真如出水芙蓉,温柔中透着几分似水般的清灵。但姬无常却是一脸愕然,他笑不出,因为这并不可笑,反而觉得可悲!他这一指虽是未用尽全力,却已用了八分,对常人来说八分的指力并不能做什么,可他的这一指却是刺向苍穹不下几十万次的一指,如此一刺虽不可石破天惊,却也可辗尘随骨,可这虬髯大汉沙戊井偏偏是只觉得痒,竟半分痛楚都没有!

  比他更为惊愕的人却是那‘流沙七盗’中的带头大汉沙佑天,他又上下打量了姬无常一番,只觉得自己之前小瞧了这少年,嘴角抹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却是不语。其他五位大汉也是在抚髯而笑,似是对这滑稽的一幕喜闻乐见,对沙戊井又是一番冷嘲热讽。

  沙戊井倒也真是憨实得很,只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又一脸阴笑道:“重新来过,这次可真的不带瘙痒的啊。”

  这句话刚说罢,他又冲了过来,只不过这次的动作滑稽得很,他一手护住下肋,又一只手向少年探出,这一次却不是简单的一拳,而是一计似‘鹰爪手’般的爪法,沙戊井的五指狰狞并出,便要抓向少年的肩头。姬无常看着他那铁青的皮肤和手指入神,仍在想如何才能攻破他那钢筋铁骨,一时间却发现这‘鹰爪’已至了眼前,他急中生智便屈身滑过他的裆部,又不禁抿嘴一笑,天觉手妙手无双,今日却要取这裆中之物。

  怎料这虬髯大汉不仅是上身钢筋铁骨,竟连这男人‘软肋’之处也是如铜墙铁壁一般,姬无常虽是有耍他的含义,不料却是碰了‘铁’。沙戊井见他一心想羞辱自己,不禁勃然大怒,他连退几步,便要弯下身子,用那‘鹰爪手’抓他的双腿,撕烂他那看似纤弱的身子。

  此刻少年却是觉得这并不好玩了,一心想从他的裆下窜出,但他又心有不甘,又恰好见沙戊井在弯腰捉他,这憨实的汉子本就是体型魁梧,身型不够灵活,如今却要屈身捉他,已是下盘不稳,少年不禁窃喜,灵机一动,便趁机踢在了他的小腿弯处,又顺势而出,身法飘渺卓绝,一阵沙尘过后,只能见到姬无常稳稳地站在那绝美的少女身旁,耐人寻味地瞧着那黄沙下匍匐的大汉。

  然而在少年的对面却有着一张冰冷得骇人的面容,沙佑天冷冷道:“哼,想不到我确实是小看了你,但你不要自持不凡,毕竟这里是沙漠而不是你的王府内苑,这里可不是过惯舒坦日子的纨绔子弟能来就来,能走就走的地方!少年人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的道理你懂吗?”

  “道理我懂,可有一点我却偏偏不懂!”姬无常道。

  沙佑天缩了缩碧绿的瞳孔,狐疑道:“哪里不懂?”

  姬无常淡淡一笑,指着那两辆碉楼香车道:“这车子内珍宝无数足够你们‘流沙七盗’打劫过往商贾几十队人马的,但你们却偏偏不取,非要让我们交出什么东西,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我们若是只贪那蝇头小利也就枉称了这‘流沙七盗’的名号,你们若想要骗过我,一心想要拖延时间我也不怕,你以为就算你们的人马醒了就能斗得过我们吗?不要忘了这里是大漠,越到晚上这夜里越是可怕!哈哈哈。”沙佑天大笑道。

  这夜里的大漠究竟是怎样?他想要的又究竟是何物呢?只让人捉摸不透的不只是这古怪的‘流沙七盗’,还有那身后安然地躺在黄沙里的几人,姬无常淡淡一瞥,却皱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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