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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回府


  听了东方朔的话,阿娇趁着夜黑风高之时来到堂邑侯府外,她在侯府围墙外徘徊许久,用尽了自己对侯府布局所有的记忆,终于找到一个较为隐蔽的墙角。

  她气沉丹田,一个跳跃便过了这道当年怎么都出不去,如今却并不算很高的围墙,想当初她天天盼着出府游玩时,这侯府围墙于她便是那难以逾越的鸿沟。

  此时正值夜深人静,府中几乎没有人走动,阿娇循着往昔的记忆来到馆陶长公主房前,本是想着如电视中演的那样跳窗的,可她见到此时并没有奴仆经过,便认为没有必要这么折腾。

  最终,她只轻轻将房门推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屏息迅速闪身进入后,又轻轻将房门合上,全程几乎没有声响。

  做完这些事情,阿娇背靠房门静立了片刻,直到确认无人发现她,才又轻轻走到馆陶公主床前。

  习武之人能做到落地无声,武力值越高便越是如此,阿娇因着练了几年武,这一系列动作便也做得极为顺畅,她托着腮,静静趴在馆陶枕边,借着月光仔细端详这张雍容华贵的艳丽容颜,十年时光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馆陶仍旧是阿娇当初醒来见到的样子。

  这些年,阿娇非常思念这位一心一意想着她的母亲。

  五年前她及笄那日,可不就是因为思念母亲的缘故,借酒浇愁般喝了许多桃花酿,结果还胡言乱语了一些冒犯师父的话,如今想来,她委实有些不知轻重了,亏得师父并未往心里去。

  不知不觉想了这许多,阿娇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后,便轻轻拍了拍馆陶露在锦被外的肩膀,轻声唤道:“母亲,快醒醒,阿娇回来了。”

  正沉睡的馆陶隐约察觉有人在唤她,睡眼惺忪地喃喃道:“到底谁这么大胆子,竟敢打扰本公主休息!”

  阿娇眼里露出些笑意,她这位母亲可是将公主威仪刻进了骨子里,便是睡着也不忘教训人。她这么想着,嘴上也没有闲着:“母亲,是您的娇娇回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馆陶瞌睡都醒了一半,撑起半个身子睁大眼睛急急问道:“娇娇,真的是为娘的娇娇吗?”

  “是我!十年之约已到,师父便让女儿回来了,因母亲对外宣称阿娇病重,阿娇想着白日里太过张扬,这才趁着晚间过来以掩人耳目,也好给母亲些时间安排相关事宜。”阿娇耐心解释道。

  “果然是娇娇,”馆陶听她这么说了,几乎便能确认眼前之人的身份,因她这些年对于娇娇不在府中之事一直掩饰得很好,当年知晓此事之人也都重金封口了,如今能将事情说得这么详细的,便只有她的娇娇本人了。

  极喜之下,她也并未忘了询问女儿的身体状况,毕竟娇娇当初离开时可是生命垂危的样子。

  母亲对于自己的儿女便是如此,永远将他们的健康放在首位。

  见馆陶如此关心自己,阿娇心里很是感动,同时也为自己一再拖延回府的时间感到羞愧,她倒是在外逍遥快活,竟忘了长安还有个时时为她忧心的母亲。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阿娇,因着东方朔当初定了不让阿娇与长安联系的规矩,所以这些年馆陶竟是一点阿娇的音信也没有。

  东方朔这么做也自有他的考量,既然带阿娇离开长安是为了躲避灾劫,那么不断联系只会令避灾效果大打折扣,他的想法是,既然要做那便做绝了!

  言归正传,感觉到馆陶的关心,阿娇眼中有了些泪意:“好全了,凭着师父妙手回春,阿娇在当初去到厌次的路上便好全了,母亲不必担心!阿娇不孝,竟离开母亲十年之久,累得您日夜牵挂。”

  馆陶喜极之下,环抱住阿娇的肩膀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为娘不求别的,只求娇娇身体安康,这些年每每想到娇娇你当初病重的模样,为娘的心便似滴血一样疼痛。”

  阿娇回抱住馆陶,哽咽道:“是娇娇不好,让母亲您跟着忧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馆陶松开阿娇环抱住阿娇的手臂,从榻上起身,只着一身亵衣便拉着她来到窗前,因害怕燃起油灯会惊扰到府中奴仆,暴露了阿娇的消息,便也只能借着月光,捧着她的脸颊仔细端详她一番:“让为娘好好看看,这些年娇娇长大了,也漂亮了!快来跟为娘说说,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跟着东方先生可吃苦了?娇娇你自幼娇宠着长大,这些年定是受了不少委屈!”

  阿娇有些无奈,却也少不得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捡着无伤大雅的说了。

  从去往厌次的一路上说起,说她身体好转以后,两人赶路的速度竟然比原来还慢,因为她每到一个地方都要买上许多东西,惹得师父十分无奈,馆陶闻言,便禁不住笑出了声,直道阿娇太过调皮了。

  到了厌次后,她原本那一手比狗趴还不如的字自然是不能说的,只说师父教导她极为认真,她也学到了许多东西,为了教她音律,师父还亲手为她制作了一管碧箫,说到此处,她献宝一般从包袱里取出漾水,双手捧给馆陶看,馆陶接过碧箫端详片刻,便直道东方朔好手艺。

  再说到她及笄那时,仍是师父亲手雕了碧簪,为她插在发间,自那以后,除非必要,她便一直以那碧簪束发,馆陶目光望向阿娇发间,果然见到那根水滴形状的发簪,雕工之精湛堪称珍宝。

  又说到师父不懂女儿家之事,便让她去寻临街药铺的李大嫂学,李大嫂是个热心人,这些年棒了她许多,此次匆忙回长安,却是忘了与她道别。

  如此这般说了许多,但对于在学文习武中所吃的苦、海棠院学舞以及遇到刘彻几人之事,阿娇却绝口不提。

  馆陶听着听着,湿意便浸透了眼眶,这些年东方先生确实没有亏待阿娇,可阿娇是她馆陶长公主的女儿,是这大汉最尊贵的翁主,本应该金尊玉贵被娇宠着长大,如今却要受这些苦。

  阿娇嘴上虽然没有明说,馆陶却从她的话语间听出了她这些年生活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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