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不喜欢我，自然有的是人喜欢我，谁稀罕你这个古代大土鳖......
可每天这么无所事事的呆着实在是无聊，古代的人都是怎么过的啊，没有电视，没有手机，不能三国杀，不能吃鸡，每天只能呆在这方寸小屋之间，来来回回不过十步，她都快奔溃了。
“啊...”
小月听到她那划破天际的哀嚎声，立刻放下正在搓洗的衣服跑了进来。
“小姐，你怎么了？”
“你说，你们古代人除了吃喝拉撒睡还能做什么？”
“什...什么，什么古代，小姐你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小月摸了把她的额头，不烫啊，怎么又说胡话了。
莫子寒一把拿开她的手，“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说奴婢两个字，以后说一次扣十文！”
“...”
平复一下狂躁的情绪，莫子寒又说：“我的意思是，除了吃喝拉撒睡，还有什么好玩儿的东西吗？”
小月仔细想了一下。
“读书，做女红，小姐以前很喜欢这两样的，难道小姐忘了吗？”
“哎...”莫子寒一脸奔溃，“我是说除了这些，比如看戏耍猴什么的？”
“小姐你说的是庙会吧？”小月撇了撇嘴，“可是那只有上元节才会有。”
“...”
“啊？那可真够无聊的，照你这么说，女人还可以做女红，这古代的男人岂不是更无聊！”
“那可不是，男人就不同了，他们有工作，工作之余可以去花天酒地找乐子...”
“...”
小月只是嘴上这么一说，莫子寒却心头雀跃。
对啊，花天酒地，逛窑子。
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地方给忘了。妓院，以前可都是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如今有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去见识一下，简直对不起她这次的穿越啊...
等啊等，好不容易熬到天黑，莫子寒随便找了个差事，把小月支开。
偷偷找出一件陆淮南的长衫换上，把头发扎了个高高的马尾，镜子前一照，还真像那么回事，即使衣不合身，有点松垮，也依旧掩盖不掉自己的玉树临风，仪表堂堂。
搬来梯子，身手矫捷的爬了上去，轻轻一跃，便出了陆府。
莫子寒感叹，这京城不亏是京城，虽然不像现代那样有路灯，可那人来人往，提着的灯笼也不是盖的。
呼吸到新鲜空气，每个毛孔都跟着欢呼。来到这个地方已经十余日，她还从不知道这京城虽比不上现在的北京城，可也比想象中要繁华的多。
一路闲逛，也惹来不少目光，而且都是女子投来的，大概是自己太过玉树临风，才迎来姑娘们次第回头吧。
她甩一甩头发，打开折扇，越发自信，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看到一处门前热闹非凡，她停下来，抬头一看，匾额写着红红的“怡红院”三个字，怪不得呢，她一路跟着胭脂味儿就走到这里了。
几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姑娘似乎看到她了，纷纷上前拉扯她，样子好不妩媚。
“公子，进来坐坐啊...”
“哎，等等，我自己，自己走”。
莫子寒用折扇轻轻一挑，逃开女子的手，不好意思的往后退了退。
女子一楞，瞬间又贴了上来。
“等什么啊...”
“还不快点...”
“...”
“等等...”
寡不敌众啊，莫子寒半推半就的进了怡红院。
简直大开眼界，偌大的怡红院大堂，座无虚席。
这古代的男人真是禽兽啊，放着家里的三妻四妾不爱，偏到这里找乐子，怪不得老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
“大爷，您是第一次来吧？”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说话的时候，袖子故意略过她的脸蛋，留下一股浓浓的脂粉味儿，害她好一阵咳。
什么大爷，明明是帅哥好不...
“哈哈，第一次来，第一次来。”
莫子寒有些紧张，伸手擦了擦额头。
“那就难怪了，”那姑娘突然嗲声嗲气冲一边喊了一句，“李妈妈这边儿来。”
不一会儿就走过来一个老妇人，看那样子，莫子寒大概知道她就是所谓的老鸨了。
果然，她熟门熟路的说道：“看这位小爷面生，想来应该是第一次玩儿，不要慌张，我让我们这最会伺候人的小红过来陪您。”
“小红，快过来招呼这位小爷。”
“别...”
莫子寒有些头疼，她只是想来见识见识，可没想过真的找女人啊，那名叫小红的女人像水蛇一样，几乎长在她身上。
原来被女人抱着，这么奇怪，她可是性取向正常得很，喜欢被帅哥抱，不喜欢被女人抱...
莫子寒一脸嫌弃的推开她，“姑娘请自重！”
那小红先是楞了一下，后来又呵呵大笑起来，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公子，别紧张啊！”
“哎呀！”莫子寒站起身，指着姑娘鼻子说道：“我不需要姑娘，你走开！”
小红看她真生气了，扭着腰走了。
“有病！”
“...”
莫子寒正因被无缘无故骂了一顿，心里烦躁。屋子却突然安静下来，莫子寒抬头，看见一抹红色的身影坐到舞台中央的凳子上。她转过身的那一刻，莫子寒由衷发出一声赞叹，什么是闭月羞花，什么叫千娇百媚，她算是领教了。
“下面有请千娇姑娘为大家弹奏一曲春江花月夜！”
老鸨笑盈盈的扭着腰，对着姑娘小声耳语一番，只见姑娘娇羞的点了点头，手指轻轻一划，琵琶发出动人的声乐。
原来我们的国乐是那么好听，比吉他可强多了，虽没什么音乐细胞，可莫子寒还是被吸引，陶醉其中...
一曲过后，场下立刻躁动起来，“再来一曲！”
“再来一曲！”
“...”
老鸨又扭着腰走上泰，嘴角乐开花：“今天是我们千娇姑娘第一次登台，哪位大爷出钱最多，我们千娇姑娘将亲自去府上为您单独弹奏一曲...”
话音还未落下，台下争先恐后的叫嚷。
“我出五十两！”
“八十两...”
“一百两...”
“一百二十两...”
老鸨笑的龇牙咧嘴。
“一百二十两一次，一百二十两二次，一百二十两三...”
“二百两...”一个声音突然想起。
众人纷纷看向那人，不对，应该是两个人，莫子寒也好奇，顺着大家的眼光看向他们，却只看到他们的背影...
“原来是江大公子，我说谁这么阔气...”
江武临听到场下的声音，傲娇的向旁边的陆淮南扬了扬头。
陆淮南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他本不愿意来，偏偏江武临从白天就等在军营门口，一直等到太阳落山，军营要上锁为止。
这下可好，众人都看着他们，若是被熟人看到，再传到陆检耳朵里，他一定又要挨骂了。
“你别这样嘛，出来玩儿就开心一点。”
江武临看着陆淮南，他这人平日就是个榆木疙瘩，他们公子哥儿之间的聚会玩儿乐，陆淮南一概不参加，今天他偏不信邪，非要拉他出来玩儿玩儿。
“...”
“难不成，你是因为惧怕刚过门的妻子？怕她吃醋？”
对于他故意的刺激，陆淮南置若罔闻，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向来不好这口，别想激他。
“无聊！”陆淮南白他一眼，“你自己玩儿，我回去了！”
他就不该跟他来。
“你若敢走，我就把你搬到书房的事儿告诉你爹！”
“...”陆淮南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
这个威胁太过牵强，于是又使出他的必杀技，撒泼。
江武临扯住他的袖子，撒娇道：“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陆淮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只好不情愿的又陪他留了下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若是陆淮南早知道，他一定会毫不顾忌的当场走掉...
因为当老鸨笑盈盈站在台上，有请江公子上台的时候，江武临一用力，毫无防备的陆淮南就被他轻而易举推上了台。
他还来不及转身，就被姑娘们上前围了个团团转。
莫子寒也被这氛围感染了就像去蹦跶，不管你玩儿不玩儿，光是音乐，你就感觉自己蹦起来了，于是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跟着瞎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人群本来闹哄哄，被她这么一喊，顿时鸦雀无声，纷纷把目光投向她。
她挠了挠头，简直想咬断舌头，这什么跟什么啊，又不是结婚，她喊什么“亲一个啊...”
这个声音太突兀又太熟悉，台上的陆淮南不由得紧随着这个声音看了过去。
莫子寒突然感到侧面有道凌厉的目光在盯着她，好奇的抬头迎了上去。
然而，四目相对那一刻，莫子寒差点晕过去，是他......
“...”
绝对不能让他发现，绝对不能承认，绝对......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莫子寒一撒腿冲了出去。
陆淮南跟着追了出去，江武临还没反应过来，就不见了他的踪影。
莫子寒简直以光的速度跑回去的，到了墙根才晓得，只知道拿了梯子能跳出来，却忘了怎么爬回去。
左看右看，前面十步的地方有颗树，她朝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一二三，腾的一下爬上了树，费了好大劲，才爬到墙上，然后一下跳进院里。
一路粗声喘气跑进卧房。
小月看她进门，给她倒了杯水，“小姐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这副打扮？”
“什么都不要问，快给我把衣服拿来。”
小月楞楞的看着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发什么楞，快去给我拿衣服！”
小月回过神，指了指黑漆漆的屋外说：“我给小姐把衣服洗了，我这就去给您找一件新的。”
“什么？”莫子寒简直要抓狂了。
院门咯吱一声响了。
“坏了...”
她现在脑袋只想一件事，千万不能被发现。可是怎么办，怎么办......
不管了，豁出去了，她一把扯掉发绳，脱了衣服，麻溜钻进被窝里。
接着就看到陆淮南快步冲了进来。
“少奶奶呢？”语气冷冰冰的。
小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没敢多说话，陆淮南一把把她推到门边，自己三步并作两步进了里屋。
却没想到看到的是这一幕。
莫子寒半裹着凉被，探出半个身子，脸蛋红红的，嗲声嗲气的对他说：“夫君找我所为何事！”
陆淮南立刻别过脑袋，不去看她，轻咳了一会儿，感觉气息平稳了，才缓缓开口：“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夫君这就大错特错，你既然把这屋子让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了，你不打招呼就闯了进来，看了我的样子，倒说我不成体统，到底是谁不成体统？”
陆淮南语塞，说不过她，不与她争。
“你刚才去了哪里？”
莫子寒楚楚可怜，仿佛被他大声质疑，弄得有点莫名奇妙，“什么去了哪里？我一直在这屋里啊！”
“你休要狡辩，我刚才明明在妓院看到你了，”
陆淮南想想就生气：“我与你虽然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可是你好歹顾及一下我们陆家的脸面，一个妇道人家去那种地方，你知不知羞！”
“我没去过哪里，”莫子寒不承认到底。
抿了抿嘴唇，莫子寒看起来一脸无辜的说道：“你说你刚刚在妓院看到我，原来如此！新婚不久，你自己就去了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倒反咬我一口！”
“你...”
陆淮南气急，“去哪里并非我所愿！”
莫子寒翻了翻白眼，低声道：“谁知道呢。”
“你......”陆淮南词穷，明明是他找上门的，怎么最后反倒成了他无理了......
看他一筹莫展，莫子寒却高兴得很，让你再目中无人。不过自己怎么会如此厚脸皮，这撒谎也太6了......
“我要睡了，你愿意站着就站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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