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双生花5
“你们打牌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争吵，或者什么反常的事情？欠钱什么的？”陈子寒接着问道
“没有没有，我们打的本来就不大，不存在欠钱不欠钱的。大家牌品都不错，输赢都无所谓，就是打发时间的。我知道作为村干部，带头打牌是不对的，可是在农村大家就是指望这个娱乐娱乐的。”刘村长低下了头
“你们这边都是姓刘的，怎么有个姓程的啊？”
“你是说程强吗？他是隔壁村过来的上门女婿，平时也喜欢打牌。”
“刘全有和程强是做什么的？”
“刘全有以前是当兵回来的，后来在家种药材为生。而程强是个泥瓦匠，在家帮人盖房子的。你们是觉得他俩有嫌疑？”刘村长抬起头，睁大着眼睛吃惊的问道
“不是，我们只是例行调查。他们俩现在在家吗？”陈子寒说道
“在家啊，刚刚就在那群人里，需要我现在把他们喊过来吗？”
“不用，你可以先回去了，有需要还得找你帮忙。”陈子寒赶忙说道
刘村长走后，刘景城看着陈子寒问道“师弟，能把你的想法跟我说说吗？我怎么听不明白你问的。”
“这个凶手应该是个30岁以上的男人，聪明冷静，计划周全，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与这两个死者有着某种很深的仇恨，他砍掉了刘得柱的双手，而刚刚刘铁柱浑身是血的，我敢肯定他身上也有什么部位被带走了。只是他明知道我们是你带来的，应该会避掉这个时间作案才对，这样有可能他们连报案都不会报案，他可能有他必须现在就做的原因和理由。”
“发生了人命，还会不报案吗？”
“要不是因为我在这边，村长还真不打算报案。昨天是我坚决要给你打电话报案，他才报案的。”
“真是山高皇帝远，连这样恶性案件都打算瞒着不说，还不知道之前有些什么事情瞒着在。”刘景城脸上隐隐有着怒气
陈子寒想起昨晚上那个看望孩子的母亲，有个可怕的念头，“师兄，等法医来了之后，你有没有办法查下那个美琪妈是不是自杀的？”
“什么？你怀疑她不是自杀？可是村长老婆不是说她亲自帮忙换洗衣服的吗？说是喝药自杀的，那么多人看着应该不会假吧。”
“喝药也有可能不是自愿喝的。我有点怀疑，像她为了孩子忍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现在忍不了呢？我不相信这样一个母亲会舍得丢下孩子自杀。”
“可能有点困难，不过我尽力吧。她的父母今晚会到县城，我问下他们的意见。”
一辆警车停在门口，应该是法医到了。
“我带王法医过去，你要去吗？”刘景城问道
“一起去吧，我想看看刘铁柱到底被带走了哪个部位。”
这次从县城直接来了五个警察，应该是刘景城的部下。大家默默的跟在后面，毕竟小县城本来就很少出这样的恶性案件，这一下子还死了2个，大家心里难免压力过大。
王法医小心的检查着尸斑，拿出温度计测了测肝温后让人将尸体翻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幕，陈子寒也不禁愣住了。只见刘铁柱的下身一个血窟窿，生殖器被割走。几个小年轻警察都忍不住转过身吐了起来，估计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血腥的场景。
“刘队长，初步判断死亡时间是凌晨4-6点之间，死因是失血过多而死。”
“他不是被勒死的吗？”陈子寒问道
“不是的，这个绳子只是让他暂时缺氧昏迷，真正的死亡原因是生殖器被切除后，造成大出血，失血过多而死。”王法医指了指尸体的血窟窿接着说道“你看这个创口有生理反应，应该是死前切的。要是死后的话，就不会流这么多血了。”
“那就是说，凶手跟这个刘铁柱有很深的仇恨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残忍。”
“应该是的。一般的凶杀案，要么冲动型犯罪，要么意外，不像这个好像是目的很明确，先让他丧失反抗能力，然后在他或者时候将他阉割。”王法医认真的说道
“对了，王法医。昨天那个刘得柱的尸体有什么发现吗？”
“这两个人得柱铁柱的叫着好拗口。那个刘得柱也是失血过多死的，身上没有防御性伤口，应该是凶手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将他砸晕，然后用刀刺死的。”
“谢谢你了，王法医。”陈子寒默默的走到外面，看着远方，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我们查了下周围，没有脚印，厕所也没有发现外人的指纹。”不知什么时候刘景城来到了陈子寒身后
“这个凶手远比我们原先想的要狡猾得多，到目前为止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和证据，干净利落的杀掉了2个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联系的人。我觉得还是要先从美琪妈那边查起，对她重新进行尸检。”
夜晚如约而来，连续死了两个人后，山村的路上看不见一个人影，人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王法医已经把尸体运回县城进行详细解剖，远处山上的猫头鹰依然“苦啊苦啊”的叫着。晚上因为人太多，陈子寒他们没有在村长那边吃饭，而是吃了点自己带来的泡面，也是不想再麻烦别人。
“你知道吗？在我们这边猫头鹰又叫报丧鸟，听见它的叫声意味着有死人。”刘景城的声音传了过来
“师兄，你也信这些吗？”
“呵呵。在小城市呆久了，总会入乡随俗的，慢慢的融入了这里。”刘景城悠悠的说道
“还是小城市好啊，小城市适合生活，大城市竞争太激烈了，生活压力也大。如果可以，我也想回到我的家乡，盖上几间平房，前面养上花花草草，再种点菜养点鸡鸭什么的，简直是世外桃源啊。”
“你也可以这样选择啊，以你的能力回到你的家乡找份能吃饭的工作简单的很。”
陈子寒何尝不想这样，也许毕业以后就回家，现在已经房子都盖好了吧？可是回家了，他就能平静的生活吗？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是换来的是什么？
“等我事情办完了，我就回去。娶个老婆，像你一样在家当个公务员。”陈子寒笑了笑说道
“不瞒你说，我还没老婆呢。对了，你一起的那个姑娘她有对象吗？”刘景城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她？她好像没有男朋友，怎么？你才认识她几天啊，你就看上她了？我跟你说，她脾气差得很，动不动就打人的。”
“咳咳咳。。”刘景城疯狂暗示，可惜有的人嘴巴就是停不下来
“陈子寒，原来你对我意见这么大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小薇拿着两杯水站在陈子寒的后面
“哦呵呵。。你看今晚的星星真没啊。”陈子寒尴尬的抓了抓头
“没你个头。”小薇将水一下子泼在陈子寒脸上，转身气呼呼的进了房间。你别说虽然天气不冷，可还是有点凉
“你看吧，别人好心的给我们倒水过来，我已经提示你了，你怎么就没反应呢？”刘景城幸灾乐祸的说道
“我怎么看你还挺开心的啊？师兄，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怎么会。好了好了，你擦擦脸，我们说点正事。”刘景城递过来毛巾，接着说道“你今天怎么没有把刘全有和程强喊过来问话的？”
“我先在还只是怀疑阶段，现在把他们请来，那不是打草惊蛇吗？再说他们可以一问三不知的，我们也没办法。等我们理清楚了他们的关系以及作案动机，再询问。你那边准备复检的申请两个老人同意没？”
“他们傍晚到的，我让王法医跟他们详细说了情况，他们已经同意了，明天会带相关文件过来。”
“那就好，希望今晚一切太平。这山里信号不好啊，我手机好几天怎么都没消息啊。”陈子寒摸出手机看了看
“没有啊，信号还可以啊，是不是你手机出问题了？”刘景城打开手机，一堆消息
陈子寒试着拨了下，耳边传来你已欠费的声音。
“这什么时候欠费的？你帮我交下话费吧。”
支付宝缴费几分钟后，陈子寒手机一阵“皮卡皮卡”的声音，一听就是杨扬的，他突然好想见见这个短发姑娘。他赶紧打开手机一看。
“陈子寒，我终于出狱了，我爸爸同意我自由活动了。”“陈子寒你怎么不在侦探社？你去哪了？我去找你。”“陈子寒，我爸爸要我相亲，说是什么公司的公子，你在哪？我不想去。”“大笨蛋，收到消息了记得回我。”“你到底去哪了？你不会出事了吧？刘菲菲他们我也联系不上，我好担心。”。。。
陈子寒赶紧给杨扬打了个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
“陈子寒，你去哪了？我好担心你知道吗？”
“我没事，我只是出差了，到云南这边，过几天就回去，我手机不知道怎么的欠费了，而且山上信号也不好，所以没有收到你的信息，等我这边事情办好了我就回去找你。”
“那就好。那我等你回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放心吧。”陈子寒挂了电话，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被人关心惦记的感觉，他知道他动心了。
“怎么？女朋友电话啊？”刘景城凑到他耳边说道
“没。。没有。不是女朋友，是普通朋友。”陈子寒赶忙解释道
“普通朋友你紧张什么？你看脸都红了。哈哈。。”
小薇又端着两杯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啪”的一下子全倒在陈子寒身上，转身跑进了房间，刚刚好不容易擦干的身子，这次淋了个透心凉。
“这又怎么了。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啊。”陈子寒觉得莫名其妙的
“师弟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她明显是吃醋了啊。你说怎么美女就喜欢你这样的小白脸，而不喜欢我这样成熟稳重的呢？这个世界都是看脸的吗？”刘景城一边递着毛巾一边说道
吃醋？小薇吃什么醋？陈子寒再次觉得女人真的不可理喻。浑身湿透，也没办法继续在外面聊天了，陈子寒洗了个热水澡，躺到了床上。
这次他看见的是一群人在打麻将，满屋子的乌烟瘴气，到处都是烟头。女人在旁边不停的端茶倒水的伺候着，男人骂骂咧咧的。内屋传来孩子的哭声，男人一巴掌把女人打倒在地。打麻将的众人停了下来，有人将女人扶起。男人继续像没事人一样打麻将。
“救命，救命啊。”一阵敲门声将他吵醒，他下意识的看了下手机，4点23分。刘景城也爬了起来，有人在敲他们的大门
两人快速的跑出房间，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其他的警察也从房间跑了出来。
打开大门，门口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奄奄一息，两人赶紧将他扶了进来。
“警察同志，是村长，他要杀了我。他已经把刘全有杀了，他又要来杀我，我跑了出来。你们快去把他抓起来。”说完就晕了过去。
“我先打120，然后我们这边分两批，一批人去找刘村长，先控制起来。另外一批人去看下刘全有，你负责照顾这个人。”刘景城迅速的做出了安排。
小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拿出了随身的急救包跑了过来递给了陈子寒。
陈子寒仔细的查看着这个男人的伤口，主要集中在手臂，手臂上全是口子，差一点割到动脉，也许是失血过多，他一时昏迷了过去，陈子寒小心的用纱布帮他包扎了起来，包扎好了后放在自己睡觉的床上。他觉得这个案子结束的太突然，他还没怎么查凶手就莫名其妙的跳了出来，而且这个男人说村长杀了刘全有，那么他极有可能就是程强。自己上午才稍微问了下村长打麻将是哪几个人，并没有说这几个人就是嫌疑人。假如刘村长是凶手的话，那么动机又是什么？看来只有等这个程强醒过来，或者刘景城抓住村长了才会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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