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岛 > 我的娘子是反派大佬 > 14.谨之

14.谨之


  两日后,未央宫穿出一声嘶喊,所有奴才全跪了进去,长乐公主醒了。

  白漪华退避了所有人,她坐在床边将药碗放在小几上,看着蜷缩在床角用被子把自己裹的死死的温珩。

  “阿韫,你要知道母妃是为你好。”白漪华扯她的被子,温珩死活不松手,就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瞪着白漪华,那双眼睛里除了恐惧还有……恨!

  刺目的恨,让白漪华心里一颤,冷冷甩了袖子站起来,“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把话撂在这里,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你记住你是公主,是至高无上的公主,你可以拥有这世上所有的东西,包括九五之尊的宝座,你不比你的王兄们少什么,他们拥有的,你也必须拥有。”

  “阿韫,你记住,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他是最无敌的,就像你亲眼看到的那对男女一样,先动情者死,无情者生!”白漪华又坐回床边,靠近了温珩,一字一句道:“你是想生还是想死?”

  这不是再问她,而是警告,是警醒,温珩充满泪水的眸子猛地一撑,原先的恐惧瞬间消失不见,占领上风的是阴鸷与不屑。

  白漪华对视着这一双从清澈变得阴暗的眼睛,心里微微震撼,她夹杂着似苦似得逞的笑意,轻轻抚摸着温珩,轻声道:“阿韫真听话,睡吧,睡醒了,一切都将掌控在你的手里。”

  后来的温珩变得更加的残暴不仁,未央宫就是一片烈狱火海,奴才没有人权,没有谈命的资格。

  直到公主十岁,太后以孤老无人相伴为由收了公主在身前伺候,每日强迫长乐抄写佛经,两年的佛理熏陶才使得她狠毒的性子稍微收敛了一些。

  “何首予,我把金刚经抄完了,等皇祖母醒了你交给她吧,我走了。”少女一身粉色罗裙,披着素色的披帛,额间画了花钿正好将本来的红痣藏起来。

  “公主今儿不在永延宫歇了?”何首予笑嘻嘻的接下厚厚的一捆佛经,“太后没有公主给她捏背,都睡不安稳,晚上得起来好几次呢。”

  温珩俏皮一笑,“皇祖母万福金安,睡眠一向很好,你少来哄骗我,今儿本宫有事,你留着门,我得晚些才能回来。”

  何首予心上一喜,“哎,好嘞,奴才就在门口等着去。”

  翻阅古籍燕宫外的一座雁丘山上有生长千年的人参,她想着抓两条来,一条给祖母补身体,一条给父王下酒。

  温珩牵着马在雁丘山上走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找着人参,山路崎岖,异常难走,正焦急时,清风拂过带来一缕清香弥漫开来。

  “这里竟然会有一处水塘。”温珩抬手抚过一簇簇芦花,洁白的像雪,芦苇正好的长满了水岸边,晚风轻袭,树叶沙沙响如歌,淡淡的泥土芬芳伴着朵朵芦絮竟是另一番惬意。

  “见惯了王宫里的百花锦簇,一朵芦花竟觉得脱俗别致。”淡淡清香绕弄着她的鼻尖,唇角跟着绽出浅浅的笑。

  温珩没有多做停留,牵着马上山里行去。

  一只小人参从地底钻了出来,跳上树又跳下来,再次转入土里消失不见。

  温珩被弄了一脸的泥,胡乱的抹了下鼻子,用力跺脚,刚钻进去的小人参噌地飞了出来,温珩飞身去追,那人参成了精遛的极快,温珩差一点就抓住了。

  再次让它逃了,心下便没了耐性,灵力聚在手上,她比划了几下以内力震向四处。

  人参精从树根底下钻出来,温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跑啊,再跑啊,我还抓不到你。”说罢,便丢入了怀里的竹篓里。

  “还差一个。”温珩拍拍手上的泥土,牵了马继续走,这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她弯腰看着土地好似被翻过的痕迹,这地下一定有宝贝。天生就是修仙的好苗子,温珩对灵术方面一点就通,她将第二根人参放入竹篓里,拍了拍,略加遗憾,“人参修炼成精实属不易,今日你落在我手里,这一千年的苦修全是白费了。虽然可惜,可生来是药材,就逃不了被吃的命……就祝你祝人一次,得七级浮屠,化气成仙。”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然停下,“芦花?我怎么又回来了?”竟然迷路了,她已经在这山上不知道转悠了多久。

  天色近晚,她急得四处环视,早听闻雁丘山一带有邪祟,夜晚时分阴气又重。她抬头观察着四周,“这个地方好像是雁丘山的中心点。”这里的蜿蜒盘旋的树枝遮住了月光,昏暗的夜色中像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鬼。树木如参天高耸,枝叶繁茂,曼蒂草藤交错复杂,芦花又白茫茫一片,很难分辨该往哪走是正确的。

  来来回回又转了很久,直把她转的头晕脑胀也没能出去,夜色漆黑,温珩这才感觉害怕了,本来诱人的山上,变得一片死寂。

  温珩心底里有点打怯,万一一会儿真的出现了妖魔或者野兽,她可怎么办。

  本就对黑暗恐惧的温珩窒息感愈来愈强烈,她的马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透着不怎么亮的月光往前走,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顺着月亮方向走就对了。”

  冷风嗖嗖的从耳边过,突然响起了几声狼叫,温珩立刻绷紧了身子,竖起了耳朵,好似背后也长了一双眼睛,周身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她就能立马转头。

  “公主……”

  她快速回头,好像听到有人呼喊,还来不及欢喜声音就消失了,只留下无尽阴暗,温珩以为是幻觉,免不得心头一阵失落。

  突然,死寂的山林再次响起了一声呼喊,还是那个人。

  “公主!”

  又是一声,温珩浑身一震,是桓谨之,她听得出是他的声音,顿时激动的热泪盈眶。

  茫茫芦花丛里桓谨之一拢素白锦衣还在左瞧右看的四处找她,他身后牵着一匹白马,白马身后是温珩丢的那匹小红棕马。

  温珩跳着高喊,“我在这里,谨之,我在这里。”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掉进了水塘里。

  “殿下!”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桓谨之想也没想纵身跳下水塘。下一刻,挣扎着起来的温珩被一双有力的手轻轻一带,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人拦腰抱着托着上了岸。

  温珩大口喘息,像个落汤鸡一样坐在地上,她拍着胸口,“吓死我了!”

  看到温珩安然无恙,桓谨之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可脸上并没有什么喜色,他重重地吐了几口气,压制着心中怒气,直视着她,“公主独自出宫也不带个奴才跟着吗?”

  “我以为很快就会回去了,谁知这么麻烦。”温珩抱怨着,早知她就多带几个奴才了,兴许还能多找着些人参。

  桓谨之气的拉着一张脸,冷冷的问:“那天色这么晚了,公主不知道回去吗?”

  “这不是迷路了吗。”温珩这才听出来桓谨之的语气不对,抬头便对视上他紧绷着的一张脸,凶狠狠的表情清楚地告诉她,他在生气。

  “你就一点也不知道害怕吗,这荒山野岭出来个邪祟就是吃了你也没人知道。你在干什么啊,你要来可以带护卫,叱云卫那么多人都听候公主调遣,倘若觉得麻烦,可以……”一腔怒气戛然而止,那句‘带着我’他始终没有说出口。

  “你干嘛凶我?”十二岁的温珩被他这没来由的一阵怒吼吓得愕然了片刻,最后‘哇’的一声哭,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桓谨之一时慌了,最终还是摇摇头,无奈的烤着火把,“对不起,属下逾越了,请公主责罚。”

  温珩头一歪倒在桓谨之身上,懒洋洋的半眯着眼睛,她全身上下都是湿的,可已经没有力气走路了。

  “公主。”桓谨之半边身子都是僵直的,天知道他此刻有多紧张。

  温珩慢吞吞地开口:“等烤干了再回去吧,被皇祖母发现就不好了。”

  桓谨之听话地点头,被枕着的胳膊动也不敢动。衣裳干的差不多时,温珩被桓谨之背着下了山。

  “谨之。”背上诺诺地一声。

  走路的人轻声应到:“属下在。”

  背上的人微微蠕动了下,又诺诺地唤道:“谨之,谨之。”

  白衣公子微微一顿,“公主……”

  “谨之。”女儿家羞羞的语调又一次传入耳中。

  随着心头的一颤,公子唇畔微微找了,柔着声调,轻轻回应,“我在。”

  眯着眼睛的少女终于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谨之是温珩取自瑾珩如玉,只因桓殇这个名字太不吉利,她是存了小心思的,‘夫如瑾,妻如珩’是她埋在心底的秘密。

  心中被洒下暖阳的桓谨之看着女子一笔一划写下的字,沉默了良久,还是提笔将‘瑾’字改成了‘谨’,就如他在这个宫里必须谨言慎行。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天黑路滑,山路崎岖,你小心些。”温珩本来想下来自己走,可他被的这么背着还挺舒服的,便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她自幼过惯了养尊处优,前呼后拥的日子,在她的认知里这就是应该的,因为她是公主,而他们也是自愿的,她本身就没有强迫他们。

  就如父王恩准她出入坐銮驾一事,那是除了帝君以外只有东西两宫的夫人和太子才有的,一般的公主皇子也只是竹椅,哪里配得上金银,而她偏偏从会坐起就没坐过竹椅,宫里的一些兄弟姐妹对她是妒之入骨。

  “你讨厌我吗?”温珩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来由的问出这么一句,但是既然话一出口,她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https://www.daowx.cc/bqge232279/1204417.html)


1秒记住笔趣岛:www.daowx.cc。手机版阅读网址:m.dao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