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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罗刹


  还未等他起身,床上的温珩伸着懒腰,淡若轻风的说道:“烦死人了,我起就是了,母妃老是在我宫里杀人,我这宫里的奴才又快叫母妃杀光了。”

  白漪华督了她一眼,淡淡的喝茶,“那就再换一批。”

  多么轻巧的几个字啊,温珩视线挪到桓殇身上,眼中流过一瞬不明所意的笑,叫桓殇心头一颤,她竟然替他说了求情的话。

  温珩转眼看着白漪华埋怨道:“母妃双唇一碰就是一条人命,说的可真轻松。”

  “你什么意思,小孩子你又懂什么!”白漪华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反驳,依着往死里她也只是冷冷看一下罢了。

  奴才们伺候公主穿衣,温珩打着哈欠,嘲讽:“未央宫已经更换了多少奴才了,母妃心里可有个数?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母妃就喊打喊杀,父王来了也是如此,您也知道我是小孩子,成日在小孩子面前杀人,母妃以为对我又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你说什么?”白漪华忽地从凳子上弹起来,瞪大眼仿若是看着一个另类一样的直视着温珩。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沉默了良久,“一会跟我出去。”白漪华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未央宫。

  温珩看着白漪华走远,从床上跳下来蹲在桓殇面前,抬头看他,“我做的怎么样?”

  桓殇微愕,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免了一场罚,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没反应,温珩脸上的笑修炼消失了,她噘嘴,“原是你不满意,真是无趣。”

  趣?什么是趣?原来她只是当成一场游戏,一条人命抵一场游戏?桓殇心底里恼恨不已,突然抬起头,挺直腰板,“公主最后不还是没有救了他吗,这场游戏一点也不尽兴!”

  扑通屋子里刚起来的奴才又跪了下去,所有人都生怕牵连到自己。

  温珩挤着眉头回头看他,良久,她很是失落地说道:“你说的对,母妃终究还是杀了他,我的反抗对于母妃来说亦不痛不痒,我没有留下他,我输了。”

  桓殇骇在原地,他盯着眼前苦恼不已的小姑娘,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才对,哪里会有如此心思,他入宫这几日发现温珩从来没有像一个正常的小孩子那样天真的笑过。

  从小就看尽杀虐,所有人只教会了她人命如蚁,整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不性格扭曲才怪。

  马车一路颠簸,温珩被带到了一个大楼外,门口有穿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拉扯着过路的男人,非要拽进去喝一杯酒才罢。

  温珩并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虽然她不知道这是哪儿,牌匾上写的‘千秀坊’又是什么地方,总之来了这里就会有一个大姐姐给她做按摩,每次她都能睡着。

  墙上的佛像被挪开了,身后是个很矮的洞,温珩被抱着下去。

  这里阴暗潮湿,里面的人各个凶神恶煞的,不是拿着带血的刀就是拿着锋利的剑。

  温珩开始害怕了,她拽了拽抱着她的那个女子的衣裳,“这是哪儿?”

  那女子身上很香,模样长得极美,头顶带了一朵大红花,开口便是呢喃软语,魅不可言,“小公主别害怕,咱们这就到了,你母妃给你看一样东西,看过了试过了,姐姐再给你做抚触,好不好?”

  温珩机械般的点点头,忽而听见有人在哭,不对,是在笑,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白漪华下巴一抬,那女子就把温珩放了进去,锁起来。

  “你为什么关门啊,你关门做什么?”被推进房里的温珩拍打紧闭的门。

  “哎呀,好舒服。”一声呻·吟引得温珩回头。

  是从屏风后传过来的,她试探着往里走,过了屏风看到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的躺在地毯上,男子像疯了一样□□着女子,女子不但不怕疼,还很开心一样。

  惊讶之余,突然那女子抬眸盯上了温珩,那眼神像一条毒蛇,对着他吐着信子,温珩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这蛇要咬她,她得赶紧跑,可是腿动不了,身体都动不了,连眼睛都闭不上了。

  那天蛇动了,蛇身在地上爬着,马上就要过来了,越来越近。

  温珩想哭,可是喊不出声音,干巴巴的只流眼泪,突然那蛇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着她的头咬了过来。

  “救命!”一声嘶喊温珩摔倒在地,冰凉的地面刺痛小小的身体,她没有死?在摸到地上湿滑的东西后,她才慢慢睁开眼,映入眼睛的是倒在血泊里的男人。

  温珩吓得蜷缩着腿后退,吓得的吞咽唾沫,四肢无力,那死了男人脖子上插了一根银簪,瞪着一双眼睛直视着她,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张着嘴满嘴的血,满地的血。

  宫里虽然经常死人,但她从未亲眼见过,温珩吓得尖叫出生,自己满身满手都是血……她哭喊着求母妃放过她。

  适才的女子用脚勾起一层薄薄的衣裳,捏着那根带血的簪子在锦帕上擦了擦,她站在温珩面前,俯视着她,“小殿下,可还害怕?这于你而言不应该是最平常不过的事吗,你若是还害怕,我就再杀一个给你看可好?”

  温珩摇着头,哭着道:“不,不,我不害怕,我不害怕。”

  女子蹲在温珩身后,强行扭着她的脑袋逼迫她瞪着地上的死人,娇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刚才那男人要非礼我,你说他该不该死?”

  温珩盯着地上的男人,就盯着那双眼睛,良久,久到温珩没了直觉,没了恐惧,冷的全然像一块石头,木然道出“该死”二字。

  只听得身后甚是诡异的女子笑声,温珩还未反应过来,猛地瞪大了双眼,后颈火灼的疼痛刺醒了她,她哭着喊叫,双手胡乱拍打,而四肢被人死死按住。

  后颈的痛在肆意的叫嚣着,她疼的连喘口气都是疼的,鼻尖闻到了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剧痛、恐惧深深包围着她,空间修炼缩小,压抑的她快要窒息了,最终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疼的受不了,在无声的哭声中昏死过去。

  温珩眼中的室内变成了阴暗的暗牢,香床变成了焚着火焰的刑具,白漪华就坐在椅子上,适才的女子衣衫整齐,地上并没有死人,一切都是幻想,从一进来开始温珩就被抱着她的那个女人施了幻术。

  四个女子放来了石板上的温珩,白漪华起身,“千秋花,那毯子来。”

  “刻上这个印记,到死都属于罗刹门,就是成了鬼,不管做没做过恶都要归拢在恶鬼厉鬼中,她的命运也紧紧的与恶栓在了一起,从此以后她的整个人生都毁了,夫人您这样做,不会后悔吗?”抱着温珩来的那个女人就是千秋花,早在火烙烫在皮肤之前就转过了头,她也实在不忍心看下去。

  白漪华抱着昏死的温珩,将她包裹在毯子里,看着那一片被火燎熟了的皮肉,早已经悄悄红了眼睛,“我是为她好,多情多烦恼,无情自逍遥。只要她做到无情无欲,心如铁石,长大以后就不会被男人欺负,没有感情的人,才不会有弱点……总有一天她会明白我的苦心。”柔荑在伤口上轻轻一抚,那一块烂掉的血肉竟消失不见,替代她的是一块青紫。

  千秋花又问:“那殿下脖子上的这块青紫若被人看去,怎么办?”

  白漪华道:“找几个奴才当替死鬼,就说他们没有看好公主,从马上摔了下来,摔到了脖子。”

  千秋花冷吸一口气,“那夫人还要把公主丢到马厩里去吗?”

  白漪华一顿,看了看怀里的小孩,“总之我不能是第一个发现的人,也好,先引起一场慌乱,才更逼真。”

  千秋花惊愕住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哪里像一个母亲,分明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毒妇。她心中冷笑,人言妖可恶,不知人歹毒。

  马车上白漪华轻轻抚着温珩的头发,眼中满是心疼,她叹了口气,“我一心培养她,将她当做男孩子养,就是盼望她长大以后能做男人做的事,我也跟着享些福。不是我狠心,我只是别无他法,常年使用媚药,这副身体已经不能再孕,若是阿韫是个男孩,倒是省心,偏偏她是个女儿……便让我恨不打一处来。”说罢,她冷冷别过脸去,甚是嫌弃的将温珩丢给身旁的姑姑莫怜。

  莫怜是白漪华的奶娘,一直跟着她,她身上也有罗刹门的烙印,自然与白漪华是一条心。

  莫怜抱紧了温珩,苦笑一声,“长乐公主长得可真像夫人小时候,黑漆漆的眼睛,樱桃小嘴,水灵灵的,眉间又有一颗红痣,一脸有福相,真好看。”

  白漪华听言,看了一眼温珩,冷哼一声,“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个丫头!燕帝宠我是一时的,我原以为只要生个皇子,母凭子贵就能在后宫站住脚,谁知偏偏是个丫头,出生那日还出现了那样的怪异之象,你以为君上没有记在心上吗,他清楚的很,不然在我生下阿韫之后便再也没有踏进过我的宫门。”

  白漪华气恨的捏紧了手里的帕子,“若非我使媚药迷惑,让他离不开我,这会子我不知道被搁置在哪个冷宫里了。”

  她侧目嘲讽地看着温珩,咯咯笑了起来,“子凭母贵?这丫头分明就是女凭母贵,白白跟着我捞了四年的圣宠,这才高了其他公主一节。”

  莫怜有话却说不出口,只能化作一声叹息,她突然问:“夫人将小少爷……”

  “住口!”白漪华突然大喝一声,吓得莫怜不敢再吱声。

  良久白漪华露出阴狠的目光,切齿道:“接他入宫自然是报复,我将他培养成人,再叫他长大后亲手杀了他的父亲,杀了他姓桓的一家,这样,我才能解了这负心之仇!”

  她的观念已经扭曲了,莫怜望着自己主子脸上的狞笑,无奈的摇摇头,她低眸注视着怀里昏睡的孩子,大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像是母亲哄孩子睡觉一样,没一下都很轻柔。

  因为她知道,从此以后,她再也体会不到母亲的温暖,她再也不需要任何感情。

  燕帝杖罚了马厩的奴才和未央宫里所有的太监和婢女,打死的就烧成灰撒井里,活着的或还有一口气的全赶到了掖庭,那里是整个王宫最阴暗恐怖的地方,去了那里就等于等死。

  长乐公主从马厩被找回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接连高烧不退,身上还出了疹子,太医均束手无策。

  燕帝请了仙门来看,未央宫并没有妖邪作祟,公主生病全在她自己,后来,有人生出了一个以人肉做药引的荒谬法子。

  可是这肉谁割呢?燕帝?不可,他是九五之尊,怎么能受伤,如夫人?也不可以,因为燕帝舍不得。太后更不可能了,一个年迈的老人,怕是割了一块肉给她,自己也活不了几日。未央宫里的奴才?仙师说:堂堂一国公主怎么能吃这些肮脏之物。

  最终,割肉的人成了桓殇,没有人逼他,他却毛遂自荐,太监端着碗,桓殇撸起了袖子,仙师说他太瘦小,手臂上的肉才能割多少?指着他的胸口,说这里的肉才是最好的。

  桓殇沉默了片刻,撕扯开了衣裳,抓起匕首手起刀落,生生从心口上削下一块肉来。

  小太监端着那一碗血淋淋的肉听了燕帝的吩咐送进了御厨。随着匕首掉落在地上,桓殇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脸色煞白的吓人,胸口的衣衫被血染的湿了又湿,他收拾着衣裳,眼看地毯上被他的血污了,忙去擦。

  燕帝看白漪华掉了眼泪,便跟着心疼,吩咐送太医,说他若是可以挺过去便叫他进叱云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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