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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初遇


  “隆冬腊月的,又刮着西北风,殿下您何必非得这个时候去呢?”长乐公主身旁伺候的太监何首予拱欠着腰一边唠叨一边小碎步跟着一个穿着红袄,梳着的两个小丱的小丫头。

  小丫头人不大,一张嘴就是伶牙俐齿,“何首乌,你要再敢多嘴,小心我告到皇祖母那里,叫你挨板子。”

  “是何首予,殿下就是告到太后那里,奴才也认了,这鬼天气这些雪,您要是有个好歹,奴才可是十条命也赔不起啊。奴才如何都不要紧,殿下要是冻伤了,不止奴才内疚死,就是太后和君上也得跟着心里头难受不是。”

  何首予是宫里的老人了,之前在太后那边伺候,因为太后疼爱孙女,又不放心交给那些新来的丫头婆子,特钦定了他跟着长乐公主,教习礼仪。

  他拽拽跟在长乐公主身后踩一脚陷一脚的蓝衣宫服的小女孩,“没有一点眼力劲,叫你跟着公主,你就真跟着了?还不去扶着点。”

  穿宫服的小女孩踉跄小跑几步追上温珩,挽上她的手臂。

  温珩道:“叶凝你跟在我身后就好,这个宫里我当家,何首乌不敢把你怎么样!”

  叶凝嘿嘿地笑,她并不敢说什么,她是父亲供给温珩的伴读,能做公主的伴读,是多么的无上荣耀,在她的家族里都这样说。

  地上已经下了一层厚厚的雪,脚踩过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两个小女孩一步一坑的走,温珩忽然一脚踩空,一只脚陷进积雪里,叶凝忙去拉。

  何首予慌忙跪下两只手用袖子一遮,小心地帮温珩的小脚丫□□,又轻轻地扫去了她鞋子上的雪,甚是为难地抬头,“公主啊,您看这,咱回了呗。”

  叶凝也跟着劝道:“是啊,公主咱们回吧,太冷了。”虽然她也很想去。

  “不回,我要去骑马,过几日太子哥哥他们要去校场赛马,谁叫他们不带着我,我这就学了来,改明儿我也得跟他们比比。”温珩鼓着两边冻红的腮帮子,气呼呼的掐着腰往前走。

  何首予实在没法了,索性跪在温珩前面背着她去马厩。

  何首予牵着一匹比较娇小的白马出来,笑嘻嘻地问:“这匹马可还行?”

  温珩指着雪地里的小太监,“我要那一匹。”

  何首予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说什么也不允许,“小祖宗,你可知那匹马是谁的?”

  温珩哼了一声,“难不成是父王的?”

  何首予摇头,“是大王爷的,大王爷一向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要是叫他知道你乱动他的马,可就,可就……”

  “怕什么,我有太子哥哥为我撑腰,还怕他不成。”温珩丝毫不害怕,指着远处小太监的方向,“你叫他把马牵过来。”

  何首予又为难道:“那也不成啊,那匹马那么高,公主太危险了,咱还是换一匹,你瞧瞧这个,这个也不错,乖巧可爱。”

  温珩气的吼道:“我这就叫皇祖母打你板子!”

  何首予嘿嘿笑着又回到马厩,“公主既然不喜欢,那奴才就再选一个。”

  千挑万选找到了一匹赤红的矮马,何首予牵着出来却不见了温珩的人影,四处寻找后在马场的梅花树上看到了她和叶凝,一瞬间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何首予跑到树底下伸着手接着,“我的小祖宗哎,你怎么上去的,这么高,你可得小心点,可别摔了。来人呀,都来接着公主,要是伤着,你们一个也跑不了。”转脸又凶斥:“叶凝你怎么看的公主,公主若是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你!”

  叶凝有点害怕了,温珩拍了拍叶凝,“别听他的,他不敢,他要是敢动你,我就把他的头发一根一根拔下来给你编成鞭子抽他!”

  叶凝这才笑了,冻得通红的小脸扬着天真烂漫的笑。

  一时间马厩里所有的太监都跑了过来,合个都仰着头伸着手,其实只要有一个人爬上去把那小丫头抱下来也就没事了,可就是谁也不敢动。

  许是因为天气寒冷,马厩也不是怎么难闻,五岁的温珩就是在这里遇到了初入宫的桓殇。

  她趴在树上伸着脑袋看墙外的马场,被积雪覆盖的马场一片银白,马场上一个白衣少年牵着两匹红棕色大马,鹅毛大雪落在少年身上,稚嫩的小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是太子哥哥!”温珩看到一个穿着玄色官服的少年接了马缰跨上了马。

  而叶凝注意到的是太子承郗身旁的少年,白衣飘飘,惊才绝艳,少年也跟着纵身一跃跨上马,二人骑在马上款款谈笑。

  “太子哥哥,我在这儿!”温珩挥着手,初生牛犊不怕虎,她竟然想从树上跳到树枝下的围墙上。

  待叶凝反应过来,她紧紧的抱着树干,惊吓过度的她两眼微红。

  眼睁睁看着树上的小丫头纵身跳了过去,何首予吓得倒头晕在地上,身旁的太监们吓得大气不敢喘,有的几个吓得尿了裤子,‘哇’的一声哭出来。

  红墙寒梅,一眼难忘。直到后来温珩提起这件事都笑称是红墙寒梅初满枝,一枝红杏出墙来。

  朵朵鲜艳的红梅上包裹了一层薄薄的雪,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只可惜一树美景被温珩破坏掉了。

  积雪和着花瓣一通砸下来,小小的人儿一个不稳从墙上跌落,眼看就要摔着了,温珩条件反射的闭紧了双眼,绷紧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然后等待她的却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只觉得脸上有风,头有点晕,等到身体稳定了,耳边有个男孩子的声音。

  “怎么这么不小心?”

  声音洋洋盈耳,温珩睁开眼,眼前的少年一双眼睛略带担忧,嘴角带着温温的笑意,“你一个人爬上去的么……这也太危险了,要是真摔下来怎么办?”

  落在马上的温珩缓过神来才想起来该哭了,跟着‘哇’的一声前奏瞬间泪如雨下,小孩子确实被吓坏了,需要大人费心哄才行。

  白衣少年也只是个刚满十岁的孩子,属实不知该如何了。

  “珩儿!”一个严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白衣少年回头,对牵着马走过来的太子道:“太子爷,她……”

  “把她给我。”太子把温珩从白衣少年的马上抱了下来,一面训斥,一面又给她擦泪,“谁教你爬树的?要是摔下来断了胳膊断了腿的,你说怎么办?我知你调皮,竟不想你如此顽劣,身边也不跟着奴才丫头的,若非我与谨之正巧在这里,他功夫好反应快接着了你,这要是空无一人,你就是摔死了也没人知道!”

  他凶的紧,她哭的紧,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缓了语气,“还敢不敢了?”

  温珩哭着摇头,“不敢了。”

  “回去叫嬷嬷给你洗个热水澡,被窝里躺着去,我叫太医去给你送些姜汤,你得全喝了才行。”太子苦口婆心的嘱咐着,他也不过才十七八岁,就已经是翩翩少年郎,一派的风流倜傥。

  “给爷请罪!”何首予从门口赶过来,马厩与马场虽然隔了一堵墙,但是却得绕一圈,他脚也不敢停,瞧见太子怀里抱着的长乐公主安然无恙,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通就跪在雪地里,连连磕头请罪。

  “何总管?”太子愣了一下,知晓又是他没有看好,便冷着一张脸,厉声训斥:“你干什么去了,不是教你跟着公主吗,知道你是宫里的老人,本该做事稳重,怎么,倚老卖老、玩忽职守起来了?”

  何首予一听顿时吓了一跳,忙给了自己一巴掌,“是奴才的错,奴才没有看好长乐公主,可是倚老卖老,奴才真没有那个心思呀。”

  温珩瞧了眼地上的何首予,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搂着太子,撒娇:“二哥哥别骂他了,他都不让我来,我也想学骑马,二哥哥教教我呗。”

  太子立马拒绝,“不行,你还太小,等你再长大些,父王自然会指派先生教你。”

  她指着桓殇牵着的红棕马,“就一次嘛,好二哥哥,亲二哥哥,我就骑这个小哥哥刚才牵的那匹。”

  太子又拒绝道:“不行,就算学习也只能选最矮小温顺的,那匹马性子太烈,绝对不行。”

  不止太子拒绝,那少年飞上树抱下了叶凝,听闻温珩要骑马索性把马牵走了,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少年回头,跪在雪地里对着温珩磕头,“公主万福。”

  温珩从太子怀里跳下来,抢了桓殇的麻绳丢了何首予手里,笑嘻嘻地,“何首乌快抱我上去。”

  “不行。”少年忙抢了麻绳,起身阻止。

  “你干什么呀?”温珩被吓了一跳,指着少年训斥,“把绳子给我!”

  “不行,这是大王爷的马,过几日就要用,大王爷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公主您还是换一匹吧。”少年看到何首予身后有一匹矮马,便指着那矮马,“公主身后的这匹就很好。”

  “多嘴!”何首予大喝一声,“公主想骑哪个用得着你说,你是哪个手底下的,这么没有规律,公主面前你也配得上说话。”

  这时一年长的公公跑过来扑通跪在温珩脚下,“奴婢该死,没有像公主禀报,这位是如夫人的表侄儿,上午刚接近宫来,还没有向君上禀报,如夫人下了吩咐叫他现在马房历练。”

  何首予和温珩都跟着一愣,何首予随即斥责:“狗胆包天的奴才胡言乱语,如夫人的表侄儿是君上允了令接入宫配公主学习的,怎么可能送到你这里,你可知欺君之罪。”

  那奴才又猛一阵磕头,“公公明鉴,奴婢属实得了夫人的令,不然就是打死奴婢也不敢把夫人的亲戚带到这脏晦之地。”

  “我不管你是谁,今儿我就得骑马。”温珩说罢,就去挣,她个子小怎么上的去,谁知红棕马一阵嘶鸣挂着温珩跑了出去。

  剩下的一众人慌了神,突然见一少年骑着马追了上去,太子紧追其后。

  被甩在马背上的温珩几次差点颠下去,她抓着马缰不但不害怕,还高兴的大喊:“好玩儿,真好玩儿!”

  确实是位刁蛮公主了,长廊里路过的宫女奴才只看到一匹红棕马托着一个女童嗖地窜了出去。

  太子唤了侍卫去拦,温珩正玩的开心,突然见一少年从天而降落在她的马上,控制马的同时不忘紧紧的抱着她,毕竟年纪小,分量轻,桓殇折腾了好一会子加上侍卫套住了马的头才制服了它,万幸的是长乐公主安全无恙。

  被扫了兴,温珩凤眼微眯打量着白衣少年,心里暗暗咒骂着:好你个多管闲事的臭奴才,驳了本公主的兴致,这笔帐是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太子正夸着少年功夫好,打算收到自己麾下做个陪读,刚聊的交心突然一条鞭子抽过来,所有人都惊住了。

  桓殇的脸上瞬间多了一条长长的血痕,他懵然对视上温珩,她正拿着马鞭,一脸得逞的瞪着他。

  为什么救了她,反而却挨了打?

  温珩看着他被打了也不吭声,本来微笑的面容瞬间没了表情,她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个什么心理,他也不认错。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直到太子黑着一张脸地训斥了一顿温珩,她才一脸不屑的离开,离开之前留了吩咐,要桓殇去她那里当差。

  奴才们都不敢出声,哪怕是太子殿下也只是略加口头训斥,他们清楚的知道温珩是个什么样的人。

  喜怒无常,好杀虐,睚眦必报,这是她啊,太子不敢多说,他拍了拍桓殇,虽然他与桓殇一见如故,可如果他过多的偏向他,只会叫温珩往后更加疯狂。

  自那以后长乐公主的未央宫里就多了一个人马,何为人马,自然就是趴在地上当公主的代步工具,公主高兴了打两下,不高兴了打两下,只要桓殇一有稍微的不听话,就会迎来公主的鞭子。

  一个茶盏扔在了一个奴才头上,血顺着额头滴在他手上,小奴才瑟瑟发抖的接着自己的血,他可不敢污了公主的地毯。

  白漪华冷着一张脸吞了口气,厉声呵斥:“本宫就是让你们这样伺候公主的吗?日上三竿了,还不侍候公主起?”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原因只是长乐公主赖床不起,地上就跪了一地的奴才。

  “知罪?我看你是口知心不知。”白漪华冷哼一声,看也不看,“拉出去,杖毙。”

  眼睁睁看着那奴才哭着被拖了下去,地上跪着的奴才并不惊奇,未央宫里死个奴才早已是很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跪在最后的桓殇惊诧的抬头看着白漪华,她双唇一碰说的轻松,这是一条人命,岂能如此儿戏。他想去求情,他也知道自己可能并不能改变什么,可总得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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