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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狐狸


  夜幕星河,有人投进来一粒石子,温珩随后跟了出去,在墙背后一个黑衣男人从墙外翻身过来,“殿下。”

  温珩忙问:“我要你查我母亲和太傅的下落,你可有消息了?”

  陆征低着头,一字一句拱手道:“皇妃暂时没有消息,仿若是世间消失了一般,至于太傅,下头传来消息太傅大人最近一个月在苏杭一带出现过。”

  听到了桓谨之的消息,温珩面露喜色,想了片刻又突然一怔,最近好似什么都与苏州扯上关系,“这么巧?”

  陆征看温珩的神情不对,反问:“殿下可是有什么不对吗?”

  温珩顿了一下,摇摇头,道:“无事,你回吧。”末了,她又道:“今日第二山庄热闹了些,你出入时,可要加倍小心。”

  陆征道:“属下知晓。”

  温珩叮嘱:“去吧,诸事小心。”

  陆征的轻功很好,可谓已到了登峰造极,可他生来就无依无靠,被人骗着做了贼,十五岁那年打昏了衙役,逃出了大牢,被温珩的母亲白漪华收留,从此做了罗刹门的死士。

  她出门透透气的时候,夏侯稷丧气地跑过来,嚷嚷着:“里面那群人压根不是来祝寿的,宣扬自己拉踩别人才是本意”。

  温珩抬眼望了望天,乌云自西边一层一层赶来,怕又是一场大雨。

  二人寻了个无人的凉亭透气,温珩坐在里面吹冷风。手里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甚是无聊。突然想起旧时在皇宫中这个时候宫女们已经点了长夜灯,她应该已经歇下了。

  “我想去一趟云中。”突然她面上扬起一丝笑容。

  “想得美,孟家最不缺线人,你跟着进去,恐怕连火灵芝长什么样都没见着,就被躲在暗处监视的暗卫抓起来了。”夏侯稷冷不丁的泼来冷水,浇的温珩从头凉到脚后。

  温珩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孟家还有暗卫?”

  夏侯稷点头,“那当然了,孟府的线人可是门派中出了名的广阔,除了鬼市和虚无缥缈的罗刹门,就数孟家的消息网最四通八达。”他嘘了声,“小心此刻的某处就有孟家的线人在盯着我们。”

  被他这么一说,冷风一吹,私下凸显的诡异。温珩也不留情面,反驳着道:“若孟家的线人布到第二山庄,山庄内的人还不警醒,这八门之首的位置虚而不实啊。”

  夏侯稷乐的倚在柱子上前仰后翻,“你还真信,哈哈。”

  “是什么让二位笑的这么开心?”

  一声清朗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二人闻声看去,李不言手持着折扇缓缓而来。

  他一见着夏侯稷便行礼,转眼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温珩,直到把温珩看毛了,才作揖:“给姑娘道喜。”

  他这一句懂,把温珩整懵圈了,“我有什么喜?”

  李不言又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温珩:“自然是道新婚之喜。”

  “你说什么?”夏侯稷傻愣愣的看着李不言,满脸的惊讶和错愕。

  温珩忙激动道,“孟玉来提亲啦?”

  “孟玉?”李不言挤眉,“属实是孟家的人不错,但非孟玉,而是孟暄。”

  “孟暄?”温珩诧异,忙警惕起来,冷声道:“你意欲何为?”

  李不言道:“孟家的这门亲事沈庄主不想拒绝,可是沈家其他的女眷又不愿意以身犯险,千推万阻便想到了姑娘,姑娘不是有意去苏州取火灵芝么,现下可谓是个难得的机会,不知阿阮姑娘肯不肯一试?”

  “我没有听错吧,你们要阿阮代替沈大姑娘?”夏侯稷一脸的惊讶,睁了大双眼。她还是不相信,这演的哪一出,平白无故的扯出了一段无聊婚事,又平白无故的让阿阮替嫁,这凭什么?简直荒谬!

  温珩一切都明白了,冷笑一声:“要我作假,陪你们演戏?”

  李不言也不隐瞒,“是,姑娘放心不需要多长时间,只要时机成熟我们到时自会将姑娘替换下来。”

  温珩冷声揶揄:“难不成是要我顶着一张假脸过去,再由另一张假脸来替?”当她是傻子吗,说替换就替换的了的?

  李不言笑笑,挑眉道:“真或假皆随姑娘的意思,第二山庄也自有如何应对的妙测,姑娘不必多忧。若没有十成的把握,沈庄主是不会拿着第二山庄去犯险,去与不去,但随姑娘的意思,孟家有言后日便来接人,李某只希望阿阮姑娘莫要错失良机。”

  他最后一句话微微抬高了语调,温珩抬眸看着李不言眼中的意犹未尽,她心中也笃定,沈淮远定有别的要事需要人潜入孟家,可沈淮远并没有见过自己,李不言顺水推舟举荐了她,定是背后有什么人指使。若是如此,她的一切都被人监控着,头一号窥探她的人物就是这李不言。

  温珩思虑着,她总觉得这些事怪的紧,又道不出哪里不对劲,心上心下很是不舒服。一双眉毛皱着,表情冷冷的,说不出好也说不出不好,只是沉闷了良久才回眸,“好,你去告诉沈庄主,不用再找人代替了,我就是最好的人选。”

  “什么?”夏侯稷难以置信地拉过温珩,让她回头看着自己,他摸了摸温珩的额头,“不烫啊,你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温珩郑重道:“我说的是真的。”反正是要去孟家的,孟玉也好,孟暄也罢。

  夏侯稷气愤的说道:“你糊涂了,你可以如此一来便是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了。”

  对于夏侯稷的紧张,温珩从未想到,看着这份莫名紧张的脸,她禁不住嘴角扬起,“你这么紧张我,倒是让我意外。你放宽心,我的一生并不在于此时。”

  李不言笑笑,“天色已晚,你们聊,我要回去休息了。”

  夏侯稷气呼呼地指着李不言的背影骂道:“都是这个李不言出的馊主意,真想把他捆起来,乱棍打死,扔去喂狗。”

  虽然夏侯稷气的不行,反而温珩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淡淡地道,“算了,就当我积德行善。”

  此话一出惹得夏侯稷一脸嫌弃的看着温珩,就像看个痴傻的弱智,“就为了十七吗?”

  温珩身子一僵,她是存了私心的,十七只是其一,她想要的是利用孟家的线人找到桓谨之和母亲的下落,毕竟她再这人世只有这两个亲人了。

  见温珩不说话,夏侯稷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你还真相中他了?”他不等温珩开口,自己回复自己,“就因为他救了你?也是,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温珩只觉得好笑的紧,去孟府拿火灵芝怎就偏偏是看中了十七呢,就不能是相识一场,有施有还么?

  叹了口气,一字一句,真真切切地说道:“没有,我和他不熟,我只是不想欠别人的罢了。”

  夏侯稷又惊讶不已,瞪着温珩,“你与那书生心意不通么?他待你这般好,整日追在你身后痴汉般的叫着娘子,叫的多亲,都这样了,你不喜欢他么。”

  温珩耸肩,“所以,我就必须喜欢他么?”

  夏侯稷眯眼瞥嘴,“难不成你有心仪的人了?”

  心仪的人?她心仪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背叛了她。温珩回身,挑眉望着他,盈盈一笑,“你不妨就当我是个闲人,哪里有不平事,我便出现在哪里好了。”

  夏侯稷道:“多管闲事。”

  “我去了孟府,说不定还能找出十七的身世,这样也算帮他找到了家人。”温珩思虑着,“今早还勾搭了孟玉,想着借着他的身份一定进的了孟家,这会子看来是用不着了,我直接成孟家宗主夫人了。”

  想着想着,她禁不住笑起来,“早知有如此良机,我又何苦来哉。”

  “你若执意去,我也拦不住你。”夏侯稷双眉若轩,“好兄弟一场,到时候我去送嫁。”

  温珩惊着了,呆愣了少焉,嫣然一笑,算是默认。她转了话题,“第二山庄的缮厨内有上品清火茶,小侯爷还是去拿一些败败火。好心给你提个醒,肝火过旺不利于肾阳,长此以往会肾.精.亏.虚哟!”

  “你!”夏侯稷顿时面上火烧的热,这女人怎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还知不知羞耻,随后又会心一笑。

  二人沉默了很久,夏侯稷望着静静的湖面,突然道:“你听没听说过一眼定终生吗?”

  温珩诧异,怎么老是有人问这个,“一见钟情既为色。”

  “肤浅。”夏侯稷瞥了一眼温珩,“一见钟情看的并非是脸,而是两个人心有灵犀。我以后要娶的人一定得是我一眼相中的,她也得真心喜欢我才是,不然,我宁愿一辈子不成婚,我薅光了头发,我当秃子去,我孤独一辈子,我也绝不娶亲。”

  温珩打趣:“那多可怜,你阿娘就你这一个宝贝儿子,她还等着你回去继承爵位呢。”

  夏侯稷郑重地道:“那也不行,我下定决心的事,没人拦得住。”

  温珩故意装作崇拜的目光,“是,咱们的小侯爷是谁啊,是个女子都挤破脑袋想要嫁给你,你说到一定做到。”

  夏侯稷朗朗一笑,说温珩拍马屁都不会拍,两个人在亭子里笑成一片。远处的桥上,一袭黑紫色人影一晃而过,他至桥上已经良久,静静的窥探,将亭子里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里。

  子夜的风吹的凉凉的,回房歇息的温珩换了一袭雪白襦裙,青丝半绾,慵懒地倚在竹榻上。窗上卷帘半升,她捻着玉珠甚是无聊地望着那满园丽景,已经很晚了,她打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准备睡觉。

  “阿阮姐姐,你有喜欢的人么?”收拾床褥的阿姜突然问道。

  温珩也是没想到,扭脸,“怎么问这个?”

  阿姜嘿嘿地笑,“只是突然想问了。姐姐有想过嫁人吗,嫁人后的生活,姐姐憧憬吗?”

  温珩道:“没有。”

  阿姜讶异:“姐姐为什么不找个人依靠?”

  温珩道:“算命先生说我是孤煞之星,不需要依靠。”

  阿姜嘲笑一番,打趣:“算命先生的话不能信,女子就应当寻觅良君,共结白首。”

  温珩笑说:“如果老天爷真的可怜我,就掉下个夫君给我啊。”

  “呃……”

  突然房顶咣当一声巨响,吓得两个人猛地一怔,阿姜跳出门去看,温珩起身巡查,黛眉微挑,只见房内瘫坐着一名面具蒙面的男人,房顶被砸了了洞,那人一身血衣,很是狼狈。

  温珩无语,又自嘲着:“老天爷真是疼我。”

  温珩假装受到惊吓,想要惊呼,男人举剑直指她的胸膛,捂着她的嘴,低声凶狠狠地威胁,“不想死就别出声!”

  温珩惊恐万分的样子,听话地点头,住了声。许是男人有伤在身,松开了温珩。

  温珩连忙躲开,瑟瑟发抖地问:“你,你是何人?”

  那人没有回答他,而是掩在门上,悄然观察着外面的动静,狰狞面具下的眸子深邃冰冷,鲜血淋漓的手紧握着那把长剑。

  忽闻院外一阵骚乱,温珩抬眼,心知应是这人惊动了山庄内其他家门的弟子,听着一群人在院子里东翻西找,又出现一名女子的声音。

  温珩听出是阿姜的声音,这个丫头被她找到后就一直收在她身边。

  巡逻的家仆凶得很,阿姜跟在后面想阻拦,却奈何不得。

  “妖?”温珩低声呢喃,看了眼门口的黑衣男人,一身的妖气,能惊动沈家内室弟子想来是个非比寻常的妖。“听闻沈氏嫉妖如仇,你若是落在他们手中必死无疑。”

  温珩并不打算救他,倒是心上生了几分杀意,她心中所想若是这妖为她所用,是个提高修为的好药引。想着,便压低了声调:“公子若想逃过此劫,可否听我安排。”

  男人回头朝着温珩上下端倪一番,看她抿紧双唇,满眼真挚,又有些怯懦,少焉,颔首作答。

  这不知名的妖精上了勾,温珩心下微喜,“脱衣服!”

  男人愕然,双眉紧蹙,目光深冷。门外的猎妖师叫喊的紧,见几面没有动静,便试着推门而入。

  温珩微微一笑,目光从门口挪回男人身上。

  突然房门被撞开了,一缕凉风吹入,轻纱摆动着,轻纱罗帐内一男一女,袒裼裸裎,巫山云雨。

  “啊……”女子见多人闯入,惊慌失措,提被掩住裸露的身子,顺手恰好护住了男人的脸。娇嗔道:“小侯爷,他们是什么人呀,吓死奴家了。”

  “小侯爷?”抓妖呢,却闯入一女子的房内,这女子还正沐浴,破门而入的猎妖师你看我,我看你,顿时面上煞白。

  阿姜心领神会,忙往外推搡着,对着床上扬声道:“小侯爷真是对不住,你们继续,我这就将他们赶出去,您可莫要发怒。”

  一弟子推开阿姜,冷声道:“适才有贼人闯入,我等奉命追查,床上那位,是否真是侯爷公子,可否露面让我等安心。”

  温珩一顿,暗暗骂道,真是多事,这下可如何是好。

  忽闻头顶一声厉吼:“那我岂不要请你上前勘察?你们沈家庄拿我永安侯府当什么了?深更半夜一群男子持刀闯入我的房内,明知我身有不便,不但不离去,还咄咄相逼,如此奇耻大辱,我永安侯府不是个只会忍气吞声,任人欺负的,你去叫沈淮远来,本侯今日非要跟你们姓沈的讨要一个公道。”

  莫不是恍惚,这声音像极了夏侯稷那个家伙,温珩稍稍抬头看他,距离太近,只够看到他冰冷的面具上上有睫毛倒影,肌肤相贴,感觉到他身上温和,皮肤嫩|滑,然而男子手里还拿着匕首低着温珩的后背。

  外面的人一惊,单凭声音又不好断定,试探道:“小侯爷莫急,为了庄中所有人的安全,小侯可否穿好衣物与我等见上一面。”

  “放肆!”屏风后传出一声更加尖利怒吼,“果真是第二山庄调|教出来的,是丝毫丝毫不将我们永安侯府放在眼里了,到底是家大业大,连手下都如此胆大妄为,竟然跑到这儿来耀武扬威。”

  阿姜忙道:“奴婢这就去找人过来,你们今日都休想罢休,既然要撕破脸皮,也得辩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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