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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阴骘


  本将着温珩将孟祁行带回来,谁料他突然就撒手人寰了,这下子把她给唬住了,脉搏、气息全没了,她把手渡入他的体内也摸不着魂魄所在,连续度了几次灵力,他也不醒。

  正为难着,这厢里听闻儿子噩耗的许诗曼步履慌措,扒开了人群挤进内堂,眼前的光景足足吊着一口气,生生噎死回去。

  自许诗曼一进门,温珩就感觉到有一股力量让她压抑,她越是靠近许诗曼,身上的怨气就越张狂,似乎有不干净的东西,又不像鬼怪之类的,她说不上来,只是心口憋的难受。

  仆人们又哭又喊,掐着人中才把人唤回来,她趴在地上朝孟祁行爬过去,抱起儿子声泪俱下,哭着哭着就没了声音,温珩给她掐着人中,续着灵力又醒过来,看着儿子的尸身又继续哭,反反复复哭死了好几次。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温珩是听不下去了,把许氏扶起来,安顿好,转身看着这满屋子围观看热闹的人,有假哭的,有忍不住偷笑的,还有那孟家的老太君坐在椅子上不时的拿拐杖敲打地面,欲言又止,除了不断的发出哀叹声,也是一句话说不出口。

  若说孟祁行死了,可他体内的金丹灵力没有散,若说没死,脉搏,呼吸均没有了,再者他是妖,哪就这么容易死了。可这群人就认定他死了,孟氏女眷不允习武,孟老太也只是管管女人们争风吃醋的事儿,如今孟家二爷孟轶一手遮天,他想决定个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

  入门来的孟轶突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那是一个可怜:“阿暄,二叔的乖侄儿,你就这么去了,让二叔怎么办哦!”

  温珩硬是给吓得一怔,孟轶携着他的妾室付红莲哭的是比谁都惨,咋眼一看,真是一副子孝父慈,老父丧子,痛不欲生的画面。可是昨日他为了活命那副小人嘴角,温珩还没有忘记呢。

  孟轶转过脸,扶在桌案上,哭着道:“阿暄,二叔还等着你好起来与二叔共同治理宗族之事,却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阿暄,你当真是狠心……撇下咱们这一家老小……”

  温珩心中冷笑,兔死狐悲,孟轶还真是自导自演了一场好戏,在外人面前扮演重情重义的圣人吗,这副伪善的嘴脸,真是让人作呕!

  许氏突然猛的起身,扑通跪倒在孟老太脚下,扯着她的衣袂:“老太君,咱们不是有火灵芝么,媳妇求您拿出来给阿祁吧,求您救救我的儿子吧。”

  她此话一出,所有人跟着一惊,温珩跟着神经绷紧,心道:孟家果然有火灵芝!

  孟老太怔了下刚想吩咐人去取,付红莲突然否决:“不可,火灵芝是我孟家至宝,岂能说毁掉就毁掉的!”

  许氏哭道:“我没有说毁掉,可以取一些来给阿祁,只要先救活他,至少先保住命。”

  一旁的孟浅也跟着跪下来,不管她怎么哭求,孟老太太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温珩朝着人群后的夏侯稷使了个颜色,他也心照不宣,扶着孟浅上一边坐着。

  这时付红莲冷哼:“火灵芝一旦拿出,就再也接不活,你进了孟家那么多年,应是知道后果,还是说你有何企图?”

  许氏顿时一怔,她能有何企图,她不过是为了救儿子的命,“老太君,我虽是妾室,可阿祁也是擎郎的儿子,媳妇求您了,您看在我已过世的夫君的份上,救救他的儿子吧。”

  孟浅哽咽着道,“祖母,火灵芝虽为至宝,也不及阿祁的性命,若阿祁就此去了,您叫二娘余生如何活下去,虽然,虽然爹爹不在了,但我们也是您的孙儿。”

  虽然她说的越来越小声,可孟老太太还是拐杖打着地,气的甩了脸。

  “闭嘴。”突然人群里一群人站在门外,为首的是一对男女,看是母子。

  奴仆一看来人,纷纷行礼:“歆夫人,大公子。”

  梅樾歆一身锦衣华服上来,她等了孟浅一眼,几步上来朝着许氏就是一巴掌,许氏脸上泛着五道红痕硬是不敢抬头,怯懦的缩着身子,连哭都不敢哭了。

  温珩被她这架势吓了一跳,忙护在许氏身前,怒斥:“你为什么打她!”

  梅樾歆瞧也不瞧温珩一眼,嗤笑:“我打她还需要理由!”

  “你!”温珩欲起身还手,身后的丫头良儿拦住她,小声附耳道:“夫人,这位是正夫人,咱们在她面前没资格说话,我知您气不过,可您还是忍一忍,这个大家族里,咱们斗不过她,还是以免惹祸上身。”

  温珩冷呵,她仗的不过是正夫人的位置罢了,听闻孟擎罢妻宠妾,把一个妾室扶成了正位,她虽然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是梅樾歆能走到这一步,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心道:如此不把人看在眼里,当真是可恶。

  梅樾歆俯视着许氏,冷声道:“老爷的儿子只有一个就是我的儿子孟玉,你与你那个庶子,不过是老爷生前一时糊涂,你一个卑贱的婢女,还敢拿老爷来威胁老太君,真是胆大包天!”

  “老太君,您可莫被这婢女蛊惑,她可是擅长这魅惑人心的手段!”梅樾歆冷哼,“红莲夫人说的没错,火灵芝乃我孟氏家宝,孟暄本就命不久矣,这婢女想要火灵芝,怕是有诈呀!”

  “可……不论如何,阿祁他……”孟老太也是为难,孟祁行打小的不得宠,她也是想不通,比起孟祁行,梅氏的儿子孟玉并不逊色半分,当年老家主怎么会突然扶持一个不受宠的孙子做家主。

  梅樾歆冷喝一声,手指绕着发丝,阴阳怪调,“虽然是庶子,可怎么也是孟家一份子,丧事不可大办,玉儿,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二叔,你意下如何?”

  温珩冷眼敲着这一众人,再看那孟轶脸上黑的紧,真是有意思,这么快就开始狗咬狗了。

  孟轶尴尬笑笑:“大嫂说如何就如何。”

  这些人里都扬着腥臭的假面,他们骨子里腐烂,人命如蝼蚁,哪怕孟祁行这个家主,也无人护之,墙倒众人推,这些人怕是盼极了孟祁行早点死。

  许氏瘫坐在地上,双手掩面,断断续续的低声哭泣,是天塌地陷的绝望,是有怒不敢说的压抑,每一声都深深重击着温珩的内心,仿若是感同身受,温珩蹙眉,心下怒火实在忍无可忍。

  “夫人莫哭了,他没有死。”温珩低眸看她。

  许氏一愕,抬眼望向温珩,却听她言辞严肃,“老太君,孟暄可是您的孙?”

  孟老太惊诧,不免蹙眉:“你这是问的什么话?”

  温珩道:“那就是了?”

  孟老太冷哼一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既然孟暄是您的孙,那么他就是这孟家的家主,往日为了宗族操碎了心,没有功劳亦有苦劳。请老太君看在孟暄年纪轻轻就把孟氏宗族料理的这般好的份上,拿出火灵芝救他性命,若不然你云中孟府无人能救,我第二山庄有的是能人异士!”温珩一气呵成,语气坚定似命令而不是商量。

  付红莲斥道:“你什么意思?”

  温珩冷道,“就是这个意思!”

  孟轶忍不住了,怒斥一声:“大胆,在座的都是你的长辈,你这是什么态度!”

  “若是我的态度惹怒了诸位,还请诸位看在我不过一个等着解药救夫君的妇人,恕罪与我。”温珩回头,眼神似锋利的剑,直逼孟轶,一字一句,“二叔,这地上躺着的人,他不止是你们孟家的家主!”

  温珩本来没想搬出第二山庄来压他们,可奈何这个孟老妇人不给使力,孟暄不是她的亲孙子,孟老太是继室,孟轶他们那一支才是孟老太太血浓于水的亲子亲孙,而孟暄的父亲乃早逝的原配所出。

  想了想,也难怪孟老太太一直听从孟轶的话,夫死从子这四个字也不是白说的。

  孟轶突然怔住,这个女人话中带话,是在警告,表面上所有人都知晓孟祁行是第二山庄的女婿,若是没了孟祁行,第二山庄断不会轻易作罢。可是眼前的人是温珩,这个女魔头和孟祁行搞到一块,她若是疯魔了想杀人,谁还能拦得住,想至此,更是心虚不已。

  “我不明白老太君到底迟疑些什么,还请老太君救孟暄的命。”温珩继而道,“火灵芝无论再怎么珍贵,也比不上一条人命!”她到底在迟疑什么?

  “你可知这火灵芝有多珍贵?”人群里一男人声音响起,温珩跟着看去,那人一身素衣白裳,俊脸清秀,道不尽的淡雅高贵。

  孟玉墨扇一收,温文而笑:“并不是我等视人命如儿戏,而是这火灵芝于孟氏宗族而言至关重要。”

  “你有别的法子?”温珩冷语反问。心道:平日里看他温文尔雅的,这会子到与他们成了一丘之貉。

  孟玉无奈道:“没有,我不知阿祁为何沦落至此,但他身上的毒也只有火灵芝可解。”他转身,“求祖母赐药。”

  梅樾歆走至他身旁,督了眼温珩:“玉儿,休跟她多扯!”

  温珩瞪了她一眼,吓得梅樾歆顿时心虚的不敢抬头与她对视。

  突然听孟轶开口:“来人随我去拿火灵芝!”

  “夫君,你说什么?”不止付红莲大惊,在座诸位均是难以置信的瞪着孟轶。

  孟轶走至温珩身侧,袖下拳头捏紧,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先救人要紧!”

  温珩回眸瞪他,心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不过说了句看似威胁的话,就把这老头吓这样,不管是第二山庄的地位还是自己前生的威名,总之还是有用武之地的!

  待仆人煮了火灵芝给孟祁行喂下去,直到孟祁行的脸色有那么点好转,温珩这才松了口气。

  付红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小声与孟轶耳语:“老太君就这么偏袒大房,就这么白白把火灵芝给他们了?”

  孟轶正是怒气填胸时候,冷冷剜了一眼,“都已经吃下去了,不白白给,还能怎么着!”

  付红莲闭嘴,老太君也并没有发什么话,心中恨意难平,却也不好多做纠缠。

  “二叔,您要给我个交代!”温珩坐在床边,冷冷地望着孟轶,那一双阴鸷的眼睛看的孟轶心里直发毛。

  孟轶一愣,“什么交代?”

  跟她装疯卖傻,她可是会见招拆招的,温珩道:“昨儿孟暄是去了您院里吧!”

  孟轶睥睨,孟暄何时去过他院子里了,分明是这个女人故意找茬。“大伙儿都住在一个府里,孟暄昨儿去我的院子里又有何不妥吗?”

  “孟暄本来好好的怎说病倒就病倒的,莫不是去院子里讨了什么气受?”温珩只字不提地宫之事,现在不过是给孟轶一个下马威,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再者孟祁行故意在那个时候醒了,就是想留孟轶一条命。

  她还奇怪,孟祁行一个妖怎么还斗不过一个人,若不是这孟轶对孟祁行有点用处,她实在想不出留着他还有什么意义。

  孟轶眼眶一撑,似松了口气,又放松不下来,冷哼一声:“我孟轶光明磊落,除非孟暄犯了事,不然断不会刁难与他,你这话从何说起?”

  “就是!”付红莲接着道:“孟暄怎么也是当过家主的人,谁敢给他气受!”

  温珩冷哼一声,要的就是这句话,“那孟暄为何会这般模样?”

  “谁知他半夜去哪里鬼混!”孟轶冷哼一声,突然指着温珩质问,“我还要问你,阿暄病倒,你去了哪里?”

  温珩把玩着垂至肩上的头发,眼里闪过一丝玩味,轻哼一声,“我啊,自然是守在婚房里等着我的夫君回来,我与他新婚燕尔,难舍难分,等啊等啊,我还以为又要独守空房了呢,原是在您那里出了事,您不准备给我个说法吗?”

  她这话一出,大半的人都在骂她说的什么话,恬不知耻,而温珩本就故意这样说的,前几日他们那样诟病她,她就顺她们的意思好了。

  “请二叔即日起安守本分,管好自己分内的事,不要越俎代庖,搞错自己的身份!”温珩这么说,只是想着孟祁行那样救她,单纯的回报他罢了,动动嘴皮子,她还是很乐意的,不然在这个大宅子里,实在了无生趣。

  温珩的话还没说完,付红莲指着温珩鼻子,怒气冲天:“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孟轶也是顷刻间勃然大怒,一掌拍了桌案,怒斥:“孟氏宗族并不是孟祁行的,你一个外氏岂懂我孟家规矩!

  “孟氏宗族确实不单是孟祁行的,可孟祁行他确实是三公六选出来的宗主。”温珩勾勾唇角,抬着头厉声道:“我好像记得孟暄并未做任何禅让宗主的决定,亦没有任何书信证明,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他就是你们的宗主,别说区区孟家是他一人说了算,就是整个云中,整个姑胥地界,也在他的权管之下。”

  温珩趾高气扬的样子不是单单做给孟轶的,而是震慑整个孟府所有不听话的人,想要坐上统帅的位置,就必须快刀斩乱麻,杀几个不听话的,逼的他们听话。有时候以暴制暴,以杀止杀,才能让这群不安分的人乖乖听话。

  孟轶瞳孔一缩,神色大变,“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温珩侧目瞥了他一眼,眼中尽是讥讽,“孟暄视你为长辈,好心让你暂代宗主一位,你倒好,上去试了试就不想下来了。”

  她故意将‘暂代’二字音调加重,温珩寡薄的唇畔微勾,“老家主当着列祖列宗和众位元老的面,亲手禅让孟暄家主之位,孟暄也是行过封禅大典,三叩九拜,祭告宗庙这些历来的大礼的。我想问诸位哪一个敢同他讲名正言顺。”

  孟轶冷哼一声,恨得咬牙。

  “而二叔好像并没有经过列祖列宗的认可吧,您名不正言不顺哦。”温珩故意顿了下,冷嘲热讽着。

  “我这里把丑话说在前头,也请二叔和在座的诸位听仔细了,皇宫里住着的只可以有一个皇帝,而在这孟府,在这整个云中,你们的当家主人他叫孟暄,他是你们的王,若自己的王倒了,你们的死期也就快了。”

  温珩这滔滔不绝,一气呵成的气势唬的众人都惊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虽然心里带恨,好在没有人敢出来吭一声。

  人群里听热闹挤进来的夏侯稷拍着手直叫好。温珩回了他一个眼神,暗下得意起来。

  众人一时讷讷,硬生生的道不出一句话来,温珩冷眸一转,趁热打铁:“那么,还请二叔做个公正,以证明孟暄的身份。”

  她是彻底激怒了孟轶,同时也让梅樾歆心中结下了梁子,自知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可那又如何,青白岂能混入污世,任由涂染。

  只道是这孟家人心薄凉,六亲难依,以后得小心些了。

  孟轶一语不发,面容紧绷着,尽显窘迫,他目光冷厉直勾勾地盯着温珩。

  “二叔?”温珩淡淡道:“很为难么?”

  孟轶脸色从铁青到暗黑,手指骨节都欲要捏断,这女人是算准了心思要与他作对,孟祁行那家伙哪来的好运气,总会找来那么多帮手,真真是可恨。

  “沈清屏,你莫要欺人太甚!”付红莲气急,随手举手要打。

  “我就是欺人太甚,你能怎么着?”温珩眼睛不眨一眼,仰起脸让她打,只要她敢打,自己就有法子治她,老的少的都在这里,一个小小的妾,还无法无天了!

  “够了!”孟老太气的是一声厉吼,“你们这是成何体统,我孟氏颜面都让你等丢尽了!”

  到底是人辈分在那里,所有人住了嘴,虽有怒气,也只得闭口不语。

  孟老太手持着拐杖敲着地面,恨铁不成钢的训斥,“孟家百年基业不是你们说谁是家主,谁就是家主,你们还有没有将孟氏列祖列宗和宗族规矩放在眼里?”

  孟轶低着头道:“母亲莫气,儿子知错了。”

  孟老太冷声道:“轶儿,你父亲生前已将家主之位传与孟暄,你作为叔父理性多多帮衬才是。”

  孟轶顿了下,道:“是,儿子知道。”

  “这上了年纪,多坐一会儿身子都木涨的难受,既然孟暄已无大碍,老太婆也该回去了。”使唤了丫头,搀扶着离去,临出门时还不忘嘱咐,“孟轶,孟暄还小,你要好好扶持他!”

  温珩心中冷笑,这老太太还真是够偏袒,表面让孟轶扶持孟祁行,实际上孟祁行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傀儡家主,早被孟轶架空了!

  “自孟暄患病,吾任暂代宗主之位,待孟暄病好,吾自会还之,诸位若无异议,便都散了罢!”孟轶说完,冷哼一声,愤然离去。

  温珩扬声道:“既然二叔都证实了,往后诸位还是各司其职,莫要乱了分寸才是!”

  虽有人不服,但结果还算是好的,孟祁行没死,还帮他出了口恶气。

  在这个大阴宅里住着,每日都闻着腥臭味,着实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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