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两万里 其一 暗礁

　　来源@舰娘贴－吧@中间栖姬

　　人们一定还记得13年4月海上发生的一些离奇的、神秘的、无法解释的怪事。且不说当时哄动沿海居民和世界舆论的各种传闻，这里只说一般航海人员特别激动的心情。欧洲的进出口商人、提督和报社、各洲的海军提督以及这非洲的各港镇守府都非常注意这件事。

　　这事大体是这样：不久以前，好些大船在海上碰见了一些“奇怪的生物”，一个很长的物体，形状很像纺锤但有些凹凸不平，有时发出磷光，它们的体积比海豚差不多，行动起来却比海豚快得多。

　　关于这些东西的出现，许多航海日志所记下的事实（如这个东西或这个生物的形状，在它运动时的难以估计的速度，它转移的惊人力量，它那种像是天生的特殊本领等等），大致是相同的。如果这东西是鲸鱼类动物，那么它的体积：与以往的海洋生物大大不同的。非洲人、亚洲人、美洲热、欧洲人，那些生物学家一一除非看见过，也就是说，除非这些科学家本人的眼睛看见过——是不承认有这样一种怪物存在的。

　　把多次观察的结果折中一下来看———方面丢开那些过低的估计，即这个东西是真正的地球生物，同时也不接受过于夸张的言论，即它有动物的肉体。装备大口径主炮，——我们可以肯定他说，这个奇怪的生物，如果真是存在的话，它的存在是大大超过鱼类学家所承认的。

　　这东西既然存在，而事实本身又是不可否认的，那么，由于人类好奇的心理，我们就不难理解这些怪物的出现会在全世界引起怎样的骚动。至于说这是荒唐无稽之谈，那是决不会有人同意的。

　　因为，2013年5月，加个疙瘩——娘希匹汽船公司的大秃头总督号，在台湾海岸东边五英里，碰见了一个游动的物体。石头船长起初还以为这是没有人知道的、暗礁，他正要测定它的位置的时候，突然这个不可解释的物体喷出两道火柱，轰的一声喷射到空中一百五十英尺高。这么说，除非这座暗礁上边有熔岩核，不然的话，大秃头总督号面前的东西，就是还没有人知道的一种海中浮礁，它还从石缝中喷出火柱呢。

　　同年7月23日，索马里－偷渡客汽船公司的无畏向欧号，在大西洋上也碰到这样的事。大秃头总督号看见这怪物以后三天，无畏向欧号在相距七百里的地方也看见了它们，由此可知，这些奇特的动物分部在整个地球的海域。

　　十五天以后，在离上面说的地点有两千里远的地方，欧洲轮船公司的海尔兄弟号和皇家邮船公司的码农号，在美洲和欧洲之间的大西洋海面上相遇的时候，在北纬42度15分、西经60度35分的地方，同时看到了新的品种大怪物。根据两船同时观察得到的结果，估计越有20米高，有着人形的肩膀与鱼的尾巴，并且有着许多看上去很像盒子的外壳，长有一些刺，但由于距离过远无法继续观测而终止了追逐

　　接连不断地传来的消息，横渡大西洋的贝尔格里尔斯号所做的种种观察，藤曼轮船公司的非提那珂号跟这种怪物的一次相碰，法国二级军舰诺曼第号军官们所写的记录，海军高级参谋弗兹一詹姆斯在2411号上所做的很精密的测算，这一切在当时的确曾经哄动一时。在非洲的部落国家里，大家都拿这件事作为谈笑资料，但在严肃和踏实的国家里，像英国、美国和德国就不同，它们对这事就非常关心。

　　在各大城市里，这些怪物变成了家喻户晓的事件。咖啡馆里歌唱它，报刊上嘲笑它，舞台上扮演它。谣言正好有了机会，从这怪物身上捏造出各种各样的奇闻。在一些发行量不多的报刊上，出现了关于各种离奇的报道，从章鱼怪、北极海中可怕的大乌贼一直到庞大的利维坦——这种怪鱼的触须可以缠住一只载重五千吨的战舰而把它拖到海底下去——都应有尽有。有些人甚至不惜引经据典，或者搬出古代的传说如亚里士多德和蒲林尼的见解（他们承认这类怪物的存在）：或者搬出彭土皮丹主教的挪威童话。

　　于是，在学术团体里和科学报刊中产生了相信者和怀疑者，这两派人无休止地争论着。“怪物问题”激动着人们。

　　自以为懂科学的新闻记者和一向自以为多才的文人开起火来，他们在这次值得纪念的笔战中花费了不少的墨水！甚至有几个人还流了两三滴血，因为有人把针对大海的笔锋移向一些态度傲慢的家伙身上了。

　　在六个月当中，争论继续着。彼此有理，各执一词。当时流行的小报都兴致勃勃地刊登争论的文章，它们不是攻击非洲玄学学院、欧洲大建学院、不列颠学术联合会或华盛顿斯造船研究院发表的权威论文，就是驳斥印度群岛报、杰克船长的日记、奥特曼的消息报里面的讨论和其他各洲大报刊的科学新闻。

　　这些多才的作家故意曲解反对派也常引证的林奈的一句话：“大自然不制造蠢东西”；恳求大家不要相信北海的大怪鱼、大海蛇、利维坦和疯狂的海员们臆造出来的其它怪物的存在，不要因此而否定了大自然。最后，某一着名尖刻的讽刺报有一位最受欢迎的编辑先生草草了事地发表一篇文章，处理了这个怪物；他像夷包列提那样，在大家的笑声中，给这些怪物最后一次打击、把它结果了。于是机智战胜了科学。

　　在2013年后几个月里，这个问题好像是入了土，不会再复洁了。但就在这个时候，人们又听说发生了一些新的事件。现在的问题并不是一个急待解决的科学问题，而是必须认真设法避免的一个危险。问题带了完全不同的面貌。这些怪物变成了小岛、岩石、暗礁，但它是会奔驰的、不可捉摸的、行动莫测的暗礁。

　　2013年8月5日，奶牛航海公司的粘稠特仑苏号夜间驶到北纬27度30分、西经72度15分的地方，船右舷撞上了一座岩石，可是，任何地图也没有记载过这一带海面上有这座岩石。由于风力的助航和四百匹马力的推动，船的速度达到每小时十三海里。毫无疑问，如果不是船身质地优良，特别坚固，摩拉维安号被撞以后，一定要把它从加拿大载来的二百三十六名乘客一齐带到海底去。

　　事故发生在早晨五点左右天刚破晓的时候。船上值班的海员们立即跑到船的后部；他们十分细心地观察海面。

　　除了有个六百多米宽的大漩涡——好像水面受过猛烈的冲击——以外，他们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把事故发生的地点确切地记了下来。摩拉维安号继续航行，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它是撞上了暗礁呢，还是撞上了一只沉没的破船？

　　当时没有法子知道。后来到船坞检查了船底，才发现了惊人的事实。一条圆柱状的，带有尖锐顶端与尾部有一个奇怪的“嘴”的物体牢牢的扎在了龙骨上。

　　这事实本身是十分严重的，可是，如果不是过了三个星期后，在相同的情况下又发生了相同的事件，它很可能跟许多其他的事件一样很快被人忘掉了。接着又发生的那一次船只遇袭的事件，单单由于受害船的国籍和它所属公司的声望，就足以引起十分广泛的反响。

　　欧洲着名的@云中游民提督的名字是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的。这位精明的海军提督早年就创办了一家邮船公司，开辟了从好望角到波尔多的航线，当时只有三艘四千吨排水、载重一千一百六十二吨的货轮。八年以后，公司扩大了，共有四艘六千吨排水、载重一千八百二十吨的船。再过两年，又添了两艘马力和载重量更大的船，我所以要把上面的情形简单地介绍一下，是要大家知道这家海运公司的重要性。

　　它由于经营得法，是全世界都闻名的。任何航海企业，没有比这公司搞得更精明，经营得更成功的了。几年来，他的船在大西洋上航行了两千次，没有一次航行不达目的地，没有一次发生迟误，从没有遗失过一封信，损失过一个人或一只船。因此，，尽管美洲和亚洲的竭力要抢它的生意，但是乘客们都一致愿意他麾下的船，这点从近年来的统计文献中就可以看出来。了解这情形以后，便没有人奇怪这家公司的一只汽船遭遇到意外事件会引起那么巨大的反响。

　　2013年11月11日，海很平静，风又是顺风，脱非号在西经15度12分、北纬45度37分的海面上行驶着。它在一千匹马力的发动机推动下，速度为每小时十三海里半。

　　它的机轮在海中转动，完全正常。它当时的吃水深度是6米70厘米，排水量是6，685方米。

　　下午四点十六分，乘客们正在大厅中吃点心的时候，在脱非号船尾、左舷机轮后面一点，似乎发生了轻微的撞击。

　　脱非号不是撞上了什么，而是被什么撞上了。憧它的不是敲击的器械而是钻凿的器械。这次冲撞是十分轻微的，要不是管船舱的人员跑到甲板上来喊：“船要沉了！船要沉了！”的同时发生了一次轻微的爆炸，也许船上的人谁也不会在意。

　　旅客们起初十分惊慌，但船长华生很快就使他们安稳下来：“我们的船很坚固，是绝对不会沉的！”。危险并不会立刻就发生。脱非号由防水板分为七大间，一点也不在乎尾部的漏洞。

　　华生船长立即跑到舱底下去。他查出第五间被海水浸人了，海水浸入十分快，证明漏洞相当大。好在这间里没有蒸汽炉，不然的话，炉火就要熄灭了。

　　华生船长吩咐马上停船，并且命令一个潜水员下水检查船身的损坏情形。一会儿，他知道船底有一个长两米的大洞。这样一个裂口是没法堵住的，脱非号尽管机轮有一半浸在水里，但也必须继续行驶。当时船离摩洛哥还有三百海里，等船驶进公司的码头，已经误了三天，在这三天里，港口的人都为它惶惶不安。

　　脱非号被架了起来，工程师们开始检查。他们眼睛所看见的情形连自己也不能相信。在船身吃水线下两米半的地方，露出一个很规则的圆柱状物体。铁皮上的伤痕十分工整，、就是钻孔机也不能凿得这么迅速而精准，弄成这个裂口的锐利器械一定不是用普通的钢铁制的，因为，这物体在以惊人的力量向前猛撞，凿穿了四厘米厚的铁皮后停止了前进，而相隔不远的地方，在进水最严重的位置上，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类似外部的爆炸产生的伤口。而能造成这种破坏的，在人类的知识范围中，也就只有鱼雷了。

　　最近这次事件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结果这又一次使舆论哄动起来。从这时候起，所有从前原因不明的航海遇难事件，现在都算在这些怪物的账上了。这些离奇古怪的动物于是负起了所有船只沉没的责任。不幸的是船沉的数目相当大，按照统计年鉴的记载，包括帆船和汽船在内，每年的损失约有三千艘左右，至于因下落不明而断定失踪：的，每年的数目也不下两百艘！

　　不管有没有冤枉这些怪物，人们都把船只失踪的原因算在它身上。由于它的存在，五大洲间的海上交通越来越危险了，大家都坚决要求不惜任何代价清除海上的这些威胁航道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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