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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水师班底


  “乙速孤行俨有其他目的也可以理解,不算奇怪,但我们必须确定他支持我们对抗杨重隽的决心有多大,这才是攸关胜败的关键,所以他和白羡言对我这次募兵的态度便十分的重要了。【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虽然言语间的意思很慎重,但李闲的口吻却是颇轻描淡写的,似乎无论乙速孤行俨什么样的反应,他都可以轻松应对。

  宁琚便道:“若乙速孤行俨并没有多少支持咱们的决心呢?那贤婿打算怎样应对?”

  宁道务也道:“是啊,杨重隽指定是要给咱们安罪名的,乙速孤行俨若不支持,那便麻烦了。”

  勿部昕看着姿态从容的李闲,说道:“看李兄的样子分明早就有了应对的主意,快别卖关子了,赶紧给咱们说清楚。”

  李闲便笑道:“若说早有应对的主意也对也不对,毕竟杨重隽他们指定要想方设法的对付咱们,即便咱们是无缝的蛋,他们也会想办法敲碎掉,而且有心机深沉的卢平在,他们会使什么手段很是不好预测,所以,与其如此,那还不如咱们把机会主动送上他们面前,这样便好应对多了。”

  宁琚点头,旋即道:“话是如此说,可募兵这事也不是好解决的,老百姓的情绪挑动起来,最后若没有个满意的交代指定不成,杨重隽他们又势必虎视眈眈,盯着咱们,只要有什么违规之处,便会如同恶狼般扑上来,所以贤婿到底还是得有个万全的应对之策才行。”

  宁道务和勿部昕自然也都一个心思。

  泰山大人都如此说了,李闲自然不好再藏掖着,笑道:“募兵这事的确也是我临时做出的决定,不过对岳丈、大哥还有勿部兄所担心的几个问题,我也都有所斟酌,想好了应对之策,我只是担心有些问题是我没想到的,所以才没有直接与你们说清楚,便是想从你们的角度看看我还有什么疏漏之处。”

  宁琚、宁道务和勿部昕相互看看,这才都长出口气,放下心来。

  宁琚道:“贤婿果然还是早便思虑周详,那便好。”

  宁道务则道:“妹婿啊妹婿,你这还真是把咱们当成千虑一得的愚人,给你堵漏洞呢!”

  这自然是开玩笑,但李闲还是歉然道:“下不为例,我是去说服罗天大哥帮我的时候才临时起意的,码头那些苦力、脚夫,稍加训练都是不错的兵源,以往募兵他们或限于贱籍的身份,或因为薪俸微薄而危险极高,又不甘沦为杨重隽那等人的爪牙,所以没机会和意愿加入军中,这次我便是想改变这种局面,为屯门水师招募一批精兵,也为咱们训练一支可以依靠的军力!”

  宁琚、宁道务和勿部昕听了均点头。

  勿部昕道:“别的不说,罗天大哥若是能加入军中,以他鬼影子的本事,那便是当仁不让的斥候之王。”说着身子一震,“我明白了,李兄就是想借助罗大哥这个能力,是不是?”

  李闲含笑点头,眼神一凝道:“罗天大哥的能力目下十分的关键,冯媛姐弟、哈库拉都是落在杨重隽手里,他们是死是活?有没可能传递一下讯息,再没有比罗天大哥更适合做这个的了。”

  勿部昕自然赞同,说道:“不错,罗天大哥的确是最适合的人选,不过李兄应该有碰壁吧?兰姬嫂子可不是个好应对的女子。”

  李闲道:“此一时彼一时,我在水师给罗天大哥留个校尉的职缺,勿部兄认为兰姬嫂子会拒绝这样的机会吗?”

  勿部昕随即失笑:“李兄真是狡猾,这么好的条件让兰姬嫂子如何会拒绝,罗大哥亦是苦于没有晋身之道,不然何必在码头区做个厨子,白白浪费了一身好本领。”

  宁道务亦随之道:“是啊,想当年云氏兄弟费尽心思从兰姬做突破口,制住了罗天,我也有爱才之心,想让他到宁家做个部曲,奈何罗天不愿意,而正经的军伍仕进又容不得他这等盗匪,话说,若是他愿意,加入剥皮军是没有半点问题的,妹婿说的不错,类似罗天这样的人,给他们加入军中的通衢大道,那才真是招贤纳才,物尽其用啊!”

  宁琚便道:“这的确是正道,只是杨重隽那干人可也不会袖手,贤婿打算如何应对?”

  李闲嘴角一挑,说道:“首先还是从根本入手,白羡言掌管户曹,完全给贱籍、罪人恢复良人身份,那他们加入军中便没了阻碍,白羡言在这方面想来不会为难咱们。”

  宁道务道:“可若是白羡言另有打算,不配合咱们呢?”

  李闲不禁冷笑:“若是那样,我便让他作茧自缚,大哥莫忘了,杨重隽的剥皮军便是如此建立起来的,其中多数人都是些贱籍罪人的身份,昔日马连怀掌户曹时,给他们转换的良人身份,杨重隽或者白羡言要以此做文章,咱们正好来个以牙还牙,让他们自是苦果!”

  宁琚三人均是精神大振。

  宁琚道:“贤婿当真是思虑周详,不过,却是我们忘了剥皮军也是如此了,那余下的便是俸钱的问题,咱们宁家是不可能越俎代庖的,乙速孤行俨给予支持的可能性也不回答太大,贤婿打算如何解决?”

  李闲莫测高深的一笑道:“月俸这事情却是再简单不过了,只是尚不到揭破之时,等到了时日自然见分晓,在此之前却还是得给杨重隽他们递过些把柄,这样他们才会自以为得计,转而揪住不放的攻讦我们。”说着李闲便把之后一些大致的想法与宁琚三人解说了一番。

  关于募兵的一些具体的做法,如何安置,水师那边如何尽快掌控自己这方的手中,诸如此类,李闲都早有腹稿,与宁琚他们分说后,三人都是惊叹不已。

  勿部昕道:“李兄,以往我还只是佩服你探案的本事和超凡的智能,可刚才听你选拔士兵的那些手段,什么俯卧撑、仰卧起坐、负重耐力跑、障碍攀爬之类的,我真是闻所未闻,难怪你敢宣称无论男女老幼都可以报名,最后能通过这类考验的怕是万中无一吧,我现在倒有些担心最后募不到几个人了。”

  李闲其实也有类似的担心,他的目标是训练出一支精锐,标准便是是能超过番禺军府和绥南军府的战力,而论练兵的手段,李闲知道自己不可能比勿部、萧执这类沙场老将更擅长,即便他知道一些后世军队的训练方法,但那毕竟是热兵器时代的练兵方法,在这冷兵器时代极可能水土不服,如此一来,练兵便得借鉴番禺军府,这点倒也简单,有勿部昕在,全盘照搬也就是了,可问题便在于,如此一来,他的水师便没有什么优势可能超越番禺府兵,毕竟练兵方法都是一样,可从训练时间和实战经验,那都是拍马难及,想要弥补这些,李闲思来想去,便唯有在选兵上多费心思,精选那些身体素质极佳,有着惊人潜能的士兵,如此加以训练,才能脱颖而出,勇冠三军,因此,选兵的条件便要设定的十分严苛,李闲便是参照后世特种兵选拔准兵王的某些条件设定的,对于这些条件的残酷和严苛,李闲远比勿部昕更清楚,不过他也不打算放宽条件,毕竟水师在编的人本就有限,从为数众多的报名者中选拔,还是有可能做到的,这便是走着看吧。

  李闲倒也没解释什么,说道:“勿部兄,募兵的事不日便可完事,却是尽快对这些新兵进行训练,这却是又得你出马了。”

  勿部昕挠头道:“不是吧李兄,难道你是想让我亲自训练他们?”

  李闲失笑道:“勿部兄想差了,你一个堂堂的录事参军,还要出面应对卢平、杨重隽他们,哪能大材小用去训练新兵啊,我是想让勿部兄帮我从伯父那里借个人过来,那个人我很欣赏,他来练兵是没有问题的。”

  勿部昕心思一转,恍然道:“李兄说的是否是吕翰?”

  李闲道:“知我者勿部兄也,正是。”

  宁道务也点头道:“妹婿选人的眼光的确毒辣,那个吕翰还是个小兵便敢申诉胡万生贪墨下属的功劳,是个天生带兵的材料,勿部老弟,干脆你跟勿部国公说一声,这个人直接划归屯门水师得了。”

  勿部昕笑道:“宁兄你可是比李兄还要贪得无厌,不过吕翰划归水师该是没有问题,只是吕翰毕竟是番禺军府出身,陆战擅长,水战可是外行,李兄不怕他给你训练出一支只能陆战的水师吗?”

  李闲闻言意味深长的道:“勿部兄难道以为我坐这个屯门水师都尉真就是为了训练一支水战部队吗?”

  勿部昕、宁琚、宁道务均望向李闲,又相互看看,随即心领神会,哈哈大笑起来。

  宁道务紧接着道:“妹婿啊,咱们这支水师也是少不了骑兵的,可这驯马养马须得有专人接手,至于人选,倒是有一个,妹婿指定会同意的。”

  李闲便道:“大哥说的是谁?”

  宁道务道:“妹婿难道忘了,端午当晚陈思承他们便想杀你,是有人适时相救,妹婿才有机会被红秋弟妹掳走,我说的便是那人了。”

  李闲一下便想到,说道:“原来是陈正,大哥说的不错,若论养马驯马,他可是当之无愧的行家里手,只是他是绥南军府的人,萧执的心头肉,怎么可能假如咱们水师?”

  宁道务尚未说话,深谙个中情形的勿部昕便道:“说到陈正我也是有所耳闻,端午之后,萧执待他极劣,每因小事便鞭挞斥责,后来因为一匹军马走丢,更是给他安了个渎职懈怠的罪名,下狱待审,迄今还在牢中待着呢,宁兄说的不错,这可是咱们把他拉进水师的好机会!”

  李闲才知道陈正竟然遭遇如此之惨,寒着脸道:“萧执这是因为陈正放了我而故意惩罚他,便是冲着救命之恩,我也得要帮陈正一把,大哥,走,咱们这就去牢里见陈正!”

  宁道务拦住他道:“妹婿关心则乱了,陈正关押在绥南军府的军牢,你如何去见他?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勿部兄身负纠劾审查之责,说不得还得勿部兄出马。”

  勿部昕道:“交给我吧,明日我便借着纠劾此案的名目,争取一次面见陈正的机会,这个家伙也是个一根筋,对萧执的知遇之恩耿耿于怀,只怕要争取他还要费些周折呢。”

  李闲已然静下心,思虑电转,说道:“陈正或许一根筋,但萧执便未必了,勿部兄尽管争取这样一次机会,到时我与勿部兄一并去见陈正。”

  勿部昕点头,关于屯门水师大致的一些事情便基本都定了下来,李闲、宁琚、宁道务和勿部昕因此都是精神很振奋的,如此进行下去,不出数日,屯门水师便会基本成形,他们手中便也会拥有一支真正可以倚靠的力量,重新回到广州,然后一步步走到这里,他们的心头也不免兴奋激动。

  宁道务便提议姑且庆祝一下,李闲三人自然应允,于是便着人备上酒菜,几个人围桌而坐,饮酒相庆,如此到了晚些时候才各自散去,宁琚和宁道务暂居宁家在广州的别宅,勿部昕则是回去与父亲商谈吕翰的事情,只是三人临去时都不约而同关心罗天的事情,毕竟李闲给了罗天思考的时间,可如今夜都深了,罗天还没有出现,莫非这位昔日的鬼影子真的没有了丝毫的野心,只是甘心做一个普通的厨子?

  李闲却是异常淡定,“决定做的早晚不重要,重要的是做出正确的决定,我相信罗天大哥会作出正确决定的。”

  宁琚几人便没再说什么,各自离去。

  李闲虽然嘴上说的信心十足,但送走他们往回走时,心头却也有些疑虑的,忍不住问宁无瑕道:“无瑕,罗大哥会不会真的拒绝我啊?”

  宁无瑕稍一沉吟,说道:“人有出世心,不食烟火气,闲郎觉得罗大哥有出世心吗?”

  李闲想了想,摇头道:“自然没有,大隐于市,此乃入世之隐,罗天大哥更多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吧。”答案至此也就呼之欲出。

  此时李闲与宁无瑕正好走到院子里,距离那可桂树几步之遥,两人忽然同时驻足,相互看看。

  宁无瑕道:“闲郎这下还有怀疑吗?”

  李闲脸上露出释然的笑,“之前却是我想多了,罗大哥,既然已经来了,便现身与我们一见吧。”他却是对着枝叶丛生的桂树扬声说话。

  短暂的寂静,仍旧是无风的夜晚,桂树上一丛叶子轻微的晃动,一道轻烟般的人影陡然从那枝叶中飘了出来,没有夸张,的确是飘了出来,因为人影仿佛没有重量,随风飘动,然后便那样无声无息的如同一根羽毛般轻轻落地,正是一身漆黑夜行服连目光都收敛的丝毫锋芒皆无的罗天。

  罗天甫一落地便道:“李兄弟,无瑕弟妹,罗某行走这么多年,还是头次被人叫破身形,莫非是荒废多年,技艺生疏了?”罗天却是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李闲和宁无瑕相互看眼,李闲道:“罗大哥误会了,我与无瑕修炼的都是道门的服气术,精神感应异于常人,刚才是无瑕先察觉到微微的异样,我与她生出感应,才知道可能是罗大哥已经到了,与罗大哥本身的技艺没有丝毫关系的。”

  罗天这才露出释然之色,只是望向李闲和宁无瑕的眼神更加的惊异,“道门的服气术?那难怪了,我说面对无瑕弟妹时,总会感觉到一种莫名压力,但又似有若无,难以捉摸,无瑕弟妹的服气术该是修炼到隐而不发,发而不露,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的高妙境界了吧?”罗天如此说着,望向宁无瑕的眼神既有敬畏又有羡慕。

  宁无瑕淡淡颔首,“罗大哥谬赞了,我观罗大哥的身形气势,修炼似乎非是正宗服气法门,而是杂学旁枝,这尚且能修炼到来去无踪、气息敛藏的程度,很是了不起的。”

  罗天闻言露出些许自豪之色,旋即有些黯然道:“罗某只是偶然得到过关于服气术的杂籍,照本宣科,自己摸索着练习,这两年又有些荒废,所以李兄弟请罗某出山,罗某倒不是犹豫别的,只是怕技艺不精,再害了李兄弟的事,那便罪莫大焉了。”

  李闲自然听出罗天说的是肺腑之言,心下一动道:“那有何好担心的,罗大哥人称鬼影子,来去世家豪族,如入无人之境,可不光是凭借这身功夫,而是对建筑结构人心性情都有极精到的了解才是,我说的可对?”

  罗天这下是真的露出自豪之色了,说道:“李兄弟这下没说错,罗某最精擅的便是建筑格局,无论什么人家,只要我进去看一眼,便能将布局了然于心,卧室居所何在,书房厅堂何处,暗室暗门藏于哪里,均瞒不过我,我这鬼影子的绰号便是靠这本事才闯出来的,相比之下我的身法反而只能算中等偏上,比起无瑕弟妹那是大大不如,我若是有无瑕弟妹的身法修为,那便是皇宫大内亦可自由来去,如履平地了!”

  说到这处罗天不免露出遗憾的神色,无法掩饰。

  李闲对人心是何等的精到,一看便知罗天不仅没有出世之念,反而还有觊觎贼中之圣的野望和执念,这其实也是正常,任何一个能将某件事做到顶尖的人,其的内在驱动力都不可能是出于世故现实的目的,如同工匠和大师的区别,前者停留在谋生的阶段,而后者则是在追求一种极致的状态,所谓大道至简,万法归宗,其实便是说的所有创造出最巅峰成就的人,其实他们的心态、精神都是可以归结于同样的层面,罗天便是一个有机会臻达极致的人,尽管他追求的可能于律法有所不容,但真到了那一览众山小的境界,那便没有什么律法世俗的束缚可言了。

  李闲明白这点,宁无瑕更明白这点。

  宁无瑕忽道:“罗大哥,我可以传授你服气术的,虽然不是我道门最正宗的传承,但将罗大哥送上巅峰是没有问题的。”

  罗天怔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宁无瑕的意思,他一下变得无比激动,有些结巴的道:“无…无瑕弟妹说的是真的吗?”

  宁无瑕颔首,毋庸置疑。

  罗天再无怀疑,激动的浑身发抖,眼眶似乎都滚动起泪花,他猛的向下一沉,却是当场跪倒,冲宁无瑕叩头行礼道:“无瑕弟妹,传功之恩,如同再造,罗某当以师礼相待,请师傅受徒弟一拜。”便那样不由分说的连磕三个响头。

  宁无瑕坦然受之,待罗天行完礼,便道:“罗大哥起来吧,道门服气术轻易不授与人,还望罗大哥禀持道心,莫要以此为恶,若不然,纵使天涯海角,亦自有道门子弟,追杀惩戒,清理门户!”

  罗天形容无比严肃,再次施礼道:“弟子谨遵师命,不敢稍违,若为此誓,天人共诛,死无葬身之地!”

  李闲从旁听闻不免咋舌,不过他倒也能理解宁无瑕的慎重和罗天的激动,真正的道门服气术的确是有着鬼神莫测之威的,心术不正之人修炼,为祸必烈,一个明证便是无常道法恶,此獠纵横岭南时,每每灭人满门,无人能制,这便是前车之鉴,因此宁无瑕与罗天都如此郑重也就可以理解了。

  不过李闲不想气氛如此的严肃,便适时的开玩笑道:“好了无瑕、罗大哥,你们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话,我还怎么开口让罗大哥去做坏事啊,赶日不如撞日,不若咱们等下便来个三英夜探市舶司如何?”

  罗天望向宁无瑕,却是谨守徒弟本分,征寻师傅意见。

  宁无瑕也觉之前过于严肃,微微展颜,说道:“出嫁从夫,闲郎发话,莫说夜探市舶司,就是杀人,无瑕也只能照办不是,罗大哥,咱们走吧。”

  罗天笑道:“徒儿遵命。”

  便如此定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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