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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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老子的，老子在外面遭你妈这么多罪，这群人倒还安逸诶”杨旭光见着屋内的人各种姿势睡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对着一个被惊醒的长袍褂子就是一枪，“给老子清场，一个不留！”
瞬间，几支枪泛起火烟，狰狞的子弹穿梭在昏暗之中，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着惨叫与呻吟盘旋在耳边，真好一付悲惨声调。密集的枪声响过后，由于杨旭光打了对方一个的措手不及，所以屋内的人无一人生还，他这边也就只是伤了两三个人。
“走，到屋内搜，给老子……”杨旭光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陆方愤怒的吼声；“操，你他妈办事就不能过过脑子么？为什么要开枪？为什么要进屋？你～你～你他妈就不能冷静点啊！”
“老子干就干了，怕个逑？”杨旭光转过身看着快步冲进来的陆方。
“我们好不容易混出来个名堂，你就不怕到时查出？丢了官是小事！命丢了怎么办，你以为要是刘文彩知道了，他会善罢甘休？”
“莫要多说，是兄弟就不要少皮少脸的拉稀摆带”杨旭光转身走向搜出来的那只只箱子，“老陆，事以至此就不要先生气了，想想怎么善后吧，就靠你了！”
“你……”陆方顿时为之气结，“好吧，老子这辈子算是被你给赖上了。”说完陆方便叫上小王，和他一起去收拾残局。
屋内，众人迫不及待的打开箱子，只见内中物件在微弱灯光下闪烁着熠熠金辉，周遭众人眼中、脸上都流露出贪婪的神色，那是一种无可阻挡的近乎痴迷的狂热，那是千百年历史沉淀中形成的人们对于黄金无可拒绝的狂热。满满一箱子的金条，呈现在众人眼前，杨旭光带来的人大多是草莽出身，倒是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黄金，所有人都唏嘘着，满眼都泛着金光。
“格老子的，这狗杂种还真会搜刮，老子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么多的金子”杨旭光看着这满满一箱金子也是吃了一惊，“兄弟们，这一晚没白忙，收拾收拾东西咱们走，过好日子咯！”
众人抬起箱子，每个人都紧紧的将手放在箱子上，就好像一放手这箱子就会飞走了一般。众人你贴我我贴你的紧紧挨在一起，七手八脚的抬着箱子走着，杨旭光背着手，气宇轩昂的走在前面，神色更多的是一种志得意满。
当杨旭光走到院子里时，看见小王手忙脚乱的收拾着院子里散乱着的货物时顿时骂了句娘，快步走过去，一把揪起小王的耳朵:“你这臭小子，收拾这些破烂干什么？老子又不是收破烂的！”
“哎呦，师傅，哎呦，我～我这不是看着可惜吗。”小王歪着身子，不住的叫着。
“去，把这些东西弄乱，越乱越好”杨旭光放开小王，对远处站着的陆方道:“好了吗？好了就快走吧。”
一路上，众人尽皆未言，在清丽的月光下，不少人的脸上洋溢着点点红晕，他们已经开始憧憬未来的好日子了。唯有陆方紧锁着眉头，似是忧虑，却又带着些许傲然。
次日，一轮烈日高挂于空，炽热的光线炙烤着大地，八月初的川内正是最热的时节。在温江的一处院子外面却集满了人，不惧炎热，不顾炙烤，其间还夹杂了不少的嘈杂。
“他娘的，算命的说今日必见血，还真是啊！”
“造孽哦！造孽哦！”
“给你们说啊，不是我吹，昨天晚上啊！老子亲身经历了，亲眼看见了这里发生的一切。昨天晚上我就在周围守瓜棚，迷迷糊糊中就听见了一声枪响，给老子吓得哦！都滚到地头去了，然后就是噼噼啪啪一阵，就跟放炮竹一样。”
“哈哈哈，那是哪个干的呢？土匪？”
“那哪个晓得，但我估计多半都跟这群帮老二有关！”
这时，一个穿着绸缎汗衫的人带着群人走了过来，拨开人群，进到了院子里，看向内中场景，顿时面色铁青起来。只见院子里倒着两个人，脖子处都有着一个弹伤，地上杂乱着散布着不少东西，几个开了口的箱子横七竖八的乱摆着。
张岑对身边的人冷冷的说道:“来几个人把这边收拾干净，我回去告诉刘老爷，还有，让这群乡民都散了，有什么看的，该滚的滚。”说完转身就走，走了不一会儿，又转过身双手握拳愤愤的自语道:“不论是谁要是让老子知道了，老子定要弄死他！”
宜宾，一处偌大的房子里，刘文彩铁青这脸“什么！老子的东西也敢劫！这他妈是反了天了！张岑，给我去查，把就近的土匪挨个挨个的查问，给老子把整个温江翻过来也找到”刘文彩说着愤怒的将手中把玩的鸟笼摔在了地上，鸟儿血肉模糊着消逝了，仅仅发出了一声简短而又无力的哀鸣，“找到后，老子要让这些人知道刘字怎么写！”最后的话，刘文彩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口。
“可不可以调十几个人？毕竟一些土匪还是不好对付。”张岑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以，只要能尽快找出谁干的，不要说几十个人，就是几百人都不是问题，快去！立刻！马上！”
“是！”张岑赶忙应答，随后便一路小跑着调人去了。
刘文彩走到摔死的鸟儿前，缓缓蹲下，心疼的道:“唉，我也是气急了啊，养了这么久！怪可惜的，妈的你的这一笔账一起算在那群人头上，到时在算总账。”说完便招呼下人收拾了。
时间如逝，很快就过去了一周。这天，杨旭光和陆方坐在池塘边，陆方手持鱼竿钓着鱼，杨旭光则枕着手靠着一颗柳树打着盹儿。微风吹拂着柳条，轻扬，淡雅，虽说头上烈阳依旧炙热，但池塘边却有着种异样的祥和。
“老爷，老爷，不好了，刘文彩带着一群人堵在大门前指名要见老爷你啊！”烈日下，一个下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额头、脸上豆大的汗滴不住地滴落下来。
“呵，来了啊，走，老杨，该迎宾了。”陆方平静的收起鱼竿，对杨旭光说道。
“哼，走！老子今儿个还不信他刘文彩就是天王老子了！”
离开池塘，走过一条小路，很快就到了杨家大院前，只见刘文彩的人堵在大门前，几十个人分两列成人字形而站，每个人身后都背着把“毛瑟1924——中正式步枪”，人字形的正中间摆着张太师椅，刘文彩翘着二郎腿，叼着根黑把楠木象牙柄的烟枪微闭着眼睛斜坐于上，后面站着几个人，都撑着黑布油伞，旁边则有着一少年女子拿着把小扇不断扇着风。
“嚯，刘局长，刘司令，真是气派啊！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呢？”远远的杨旭光看着刘文彩这副派头，调笑道。
“姓杨的，我不想多说！将那些金条交出来，这事也就算完了。”刘文彩张开眼，抬起头，慢悠悠的说道。
“金条？什么金条？你刘大局长，莫不是专门从宜宾过来消遣我吧？”
“你莫给老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告诉你，老子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刘文彩说着跳了起来，指着杨旭光吼道。
“你日妈的跟那个冲老子，不要以为老子就怕了你，信不信今儿个老子让你出不了成都这个地界？”杨旭光自也是不甘示弱，红这脸吼道。
“好了，好了，都冷静点儿，刘局长这大老远的跑过来也不容易，还是请进去吃一盏薄茶，不过，话还是说清楚了，该讲证据的还是要讲证据。”陆方走上前挡在杨旭光前面，对刘文彩说道。
“喝茶？算了！不敢！你要证据？有啊！老子这几天端了温江周边大大小小的土匪窝，严刑逼供下各个贼老大都说没干，嘿，然后老子就纳闷儿了，这地界除了这些土匪还有谁敢搞这些小动作，想来想去就只剩你杨旭光，杨大人了。”
“刘局长你这可就是强词夺理了，难道就凭你的猜测你就要让我们担着这个罪名？这要是说到刘文辉刘军长那里也是说不过去吧？”陆方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若是拿不出确凿的证据，还是请走吧，我们杨大人可是刘湘刘军长亲自安排过来办事的，耽误了刘军长的事务可是不得了的！”
“你们！等着，等着！老子迟早要跟你们算个总账，给老子等着，走！”说完，刘文彩就气冲冲的带着人离开了，不过离开不远后又转过身，对这边叫嚣道：“姓杨的，给老子等着，看老子以后弄不死你！”
“妈的，这人渣简直不能忍了，老子要弄死他。”说着杨旭光拔出枪就要冲出去。
“老杨，冷静，冷静，现在我们要冷静，不要冲动，他这是激你呢！”陆方急忙拉住杨旭光，省的他又把事搞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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