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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鸿蒙之心 中


  元旦一大早,利水哥像个孩子似地欢快地奔进了我家,一把抱住我激动地说:“文,好消息!妈让你今天中午过来一起吃饭。”

  吃饭?我的内心突然一阵惊慌,逢年过节我去利水哥家吃饭那是寻常事,但是今天收到利水哥的邀请,却……

  我轻轻拍落了他那双不规矩的手,支吾着想了个理由:“云弟……云弟说他今天要上外婆家。”

  利水哥侧头定睛看了我一眼道:“云弟想去外婆家就让他去吧。妈说请你去吃饭,没说一定要带云弟。”

  我哭笑不得地看向他:“唉呀,你想怎样啊?”

  利水哥一本正经地说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然后,朝我调皮地眨巴着眼睛。

  我双手合十的朝他拜了几下:“你就饶了我吧,我可不想被□□。”

  “笑话,怎么会被□□呢?”利水哥将他的双手搭在我的肩头说道,“放心,我跟妈已经说了,文要是归了咱家,就等于干女儿成了儿媳,既有了女儿又多了个儿媳。不然的话,半套房子就得分给人家。妈这么精明,这笔账她总算得过来。”

  啊?我听得是一头雾水。什么半套房子要送给人家,你哪来半套房子可以送我?只是这么想着,我突然想到个紧要的事情,自从哥借走我的身份证之后,至今都没有归还。

  “我先走了,得忙着准备迎接你的餐食。十一点左右过来接你,别瞎紧张啊。”利水哥说着转身朝外走去。

  “哥,我那个身份证,你还没有还我!”我大声在他身后叫喊道。

  利水哥在弄堂里朝我挥了挥手:“知道了。摆我这儿,安全!”

  什么人真是!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十一点,利水哥如约过来接我,虽然一路上他一再强调干娘他们有多喜欢我,但我的心情还是忐忑万分,整个有些哭笑不得。对干女儿的喜欢和对儿媳的喜欢怎么能是一样的呢?不知道是不是哥在这方面缺根筋。

  好在从我进门口开始,我感觉到的氛围是一片殷勤和客气。干娘脸上绽放着自然温和的笑容,虽然和平时对我的感觉稍有不同,但至少是正面积极的回应。饭桌上,德隆伯几次开口问话都被利水哥巧妙地化解过去,我的心紧张得怦怦乱跳,唯恐他会问到利水哥出事那天为什么那么早回来的话题。还好,我们四人都很有默契地回避了这类问题。

  吃过午饭,利水哥拉我去厅里看电视,悄悄在我耳旁低语道:“没有骗你吧,不会让你白来这回的,待会儿还会有收获。”

  他调皮地朝我眨了眨眼,我按例轻拍了一下他的额头。

  “文,快来看看,喜欢吗?”干娘从楼梯上下来,还未见其身影就听见她欢快的叫喊声。

  我随即冲去了她的面前,看见她的手里正举着一只金镯子。

  “来,戴上试试。”干娘说着撩高了我手腕上的毛衣袖子,小心翼翼地替我戴上了它。

  “哎呦,正合适。我就猜咱文的手腕差不多是这尺寸。看,多漂亮!”干娘托着我的手臂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眼角的皱纹因为开心的笑而显得愈发多而深了。

  看着干娘替我戴上手镯的情景,我觉得这个画面很熟悉,似乎是再次演绎的感觉,脑海里闪过一阵电石火花般地搜寻,突然一个画面浮现。一股寒意从我的心底漫开,我的眼眶瞬间红了,那是十五岁“成年”那次的梦境,但我所想到的远不止是那个梦境。

  我似乎看到雍正元年,姨娘为了十四与希斯克里夫发生了言语冲突,她一头撞向了那个假山,鲜红的鲜血从她左额角的那个窟窿里不断涌出。

  我看到姨娘一脸干焦地躺在床上,身子瘦弱轻薄地如同纸片一般,呼吸是气若游丝,额角的头发恰到好处地遮盖住了那个血洞。

  “从今天起就算是一家人了。”干娘轻拍着我的手背疼爱地说道。

  “姨娘!”我忍不住要大声疾呼地拥抱干娘,但这声姨娘终于在没出口前被我伶俐地改作了“干娘”。我动情地抱住干娘,任凭泪水渐渐滑落。

  “姨娘,你可知上一世,我和十四离了你,过得有多艰难!”我心里这么想着,搂着干娘的手便圈得她更紧些,“姨娘,是我。您的永儿回来了,您曾经最爱的永儿又重回你身边了。”

  这一次是欢娱的泪水,曾经我还对干娘怀有些许心里纠结,毕竟我和金明敏之间,我始终觉得干娘该是更喜欢她的。但此刻这样的想法根本不复存在。因为我很清楚,我和十四都是她上一世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人。

  “傻孩子。”干娘疼惜地抚摸着我的头道,“我不是一早就把你当女儿看的吗?”

  利水哥则笑着在我身后说道:“那个‘干’字可以省了。”

  我闻言立刻收了哭泣之势,擦了擦泪眼,露出笑脸喊了声:“妈。”

  “哎。”干娘微笑着点了点头,拉过我的左手,又去牵利水哥的右手,“待会儿去跟你引娣婶说一声,让她也高兴高兴。”

  利水哥欢娱地点点头:“嗯。”我随即觉得喉咙一涩,也跟着点了点头。

  “记得去马路上买两根甘蔗,她最爱吃这个。”干娘叮嘱了利水哥一句。

  “好,这就去买。”利水哥边答应着边拉着我往外走去。

  一切准备妥当,利水哥陪着我去了东边地里的坟头,我们带了些香,折好的锡箔纸钱,一些糕点,还有妈最爱的甘蔗。我想妈如果真能知道我现在跟利水哥在一起,应该是很高兴的,她一直期盼她女儿嫁个好人家,这回可是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喜事,她该是安心放心的。

  踩着田地的泥泞,我们慢慢走回队里的水泥路,刚走到阿兴家新建的围墙边上,阿兴正好从围墙里出来,与我们正面撞上。

  我右手拎着的那个糕点袋子在见到阿兴的第一眼差点就要跌落下来,只是利水哥突然用劲拽紧我的左手,让我立刻清醒地拽紧了右手的袋子才避免了它的坠落。

  阿兴扫了一眼我们手中的糕点和甘蔗,看到我们是满脚泥泞地从东面走来,便淡淡地问了句:“从田里回来?”

  “嗯。”利水哥也淡淡地回了一句。

  我忍不住要偷瞥利水哥一眼,他那样用力地紧拽着我的手,都让我感到有些疼痛。

  阿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关了围墙的门往西边走去。

  看到阿兴远去,利水哥紧提的心才放松了下来,他的手也随之松了下来。

  “我先回去了。”我低着头淡淡地说道。

  利水哥把他手里的那袋甘蔗递给我:“东西记得要放在灶台上摆摆。”他提醒我祭拜过的食物要请一下灶神。

  “噢。”

  “待会儿带云弟过来吃晚饭。”

  “嗯。”我点点头,看着他才走两步便依依不舍地回望我,我连忙摆摆手示意他快点回去。待见他已然远去,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紧闭着双目转身走向弄堂。

  “这哪是利水哥做梦梦到有两个我?这两兄弟简直是要我撕裂成两半!”我心里这么暗叫着,慢慢踱步走向家里。

  从未想过阿兴哪怕一言不发,只是站在我眼前,都会让我紧张到手足无措、纠结万分。刚才只是同他们两个站在那里不足两分钟,我的心是一会儿如跌落冰窟般冰冻,一会儿如浸没油锅般沸腾。

  为什么会这样?这世间最伤人于无形的□□便是“情”字,而偏偏婴儿肥的丘比特还最喜欢用这种抹了毒的箭。

  我把手里的两个塑料袋子随意地放在饭桌上,懊恼地用手捂住脸,快步走上了楼梯。在床上呆坐了片刻,我猛然想到糕点之类的还未放在灶上,于是连忙冲下楼去,把它们恭敬地摆在灶台上。

  只是在这个当口,突然有灵感闪现,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阿兴如此纠结。因为在我心底,对他不止是这一世的愧疚,还包括上两世的,如果我能揭开上一世的谜底,或许就能……

  这么想着我快步冲上楼去,拨通了赵欣悦的电话:“赵赵,周远不是H师大历史系的吗?你帮我问问他,康熙的第十七子是怎么死的?还有他的嫡福晋是怎么死的?”

  “文,你什么时候又在阿哥里昏了头了?你问十七阿哥也就算了,还要问他的老婆?真是的。”赵欣悦在电话里嘀咕着,“再说,这年头什么阿哥网上没有啊?”

  我连忙辩解道:“百度也没用,只查到他死于乾隆三年二月初二。再说也没有提及他嫡福晋的什么信息。”

  赵欣悦大声对我说道:“文,真想把你送疯人院去!周远虽然是历史系的研究生,但人家是修世界史的,未必知道这种事。”

  “他修世界史也无所谓,让他帮忙找修清史的学长学姐们问问,还是能有结果的。”

  “这会儿都临近期末考了,谁还能有心思听你胡闹这些。”

  “好赵赵,你就施施美人计帮我问问。再说我不急,你随便什么时候,就是明年开学时候问也行。”我死乞白赖地央求她。

  “好吧,我去帮你问问。”赵欣悦终于缓和了语气答应了下来,“不过,我家老杨若是泛起酸来,我就说是文看上了周远,让我帮忙牵线。”

  我笑着连连点头说道:“好,你就是说安排我们相亲都成。总之,这事你要放在心上,知道了吗?”

  “好,好。你个麻烦的清史专家!”赵欣悦说着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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