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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软磨硬泡


  星君府,司命殿内。

  光线太暗,显得殿内有点阴森。司命星君一坨又肥又大的身子搭在案上,正忙着撰写不知哪位仙人或是凡人的命格。

  我叉起腰,往他面前“咚”的就是一跳。

  “司命星君,请你将我和时影天将的命格写在一起!”生怕他耳朵不好使,我这一嗓子吼得极大。

  那只握着笔杆的手蓦地在半空抖了一抖,司命星君迟缓地抬起昏花老眼将我一看,哑着嗓音问:“你说和谁?”

  “时,影。”

  我一字字地说,眼神比谁都虔诚。

  司命星君搁下了笔看我,“你可知时影天将下月初三,就要飞升上神的事?”

  我脑中轰的一下,飞升上神……

  要知道蓬莱仙岛每过千年才会出一个资历深厚,担得起大任的上仙飞升为上神。成神后需得去往遥远的神界,从此断绝人世乃至仙界的所有琐事,除非六界发生了难以平息的天灾人祸,否则永不现身于世,只消得做一个俯仰众生的上神就罢。

  到那时,男女情爱之事于他们,便更是天方夜谭。

  听司命星君这话,意思是就算将我俩命格写至一处,我也再无机会?可实在不甘心:“可我打听过了,时影天将修仙才六百年啊,他资历不够的。”

  司命星君看我一眼,“时影是只有六百年的仙龄,可他身为南天门上将,守护蓬莱十年如一日,劳苦功高;外加年轻有为,遇到事情尚有能力和精力处理,如今放眼整个蓬莱,惟有他有飞升上神的资格,能替蓬莱在神界谋得一席之位。天帝爱惜他才华,虽不忍心,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这里个中缘由我还是明白的。

  如今仙界有蓬莱,方丈,瀛洲三大仙岛,还有分散各地的数百个小岛。各岛之间因为领土,荣耀,面子,难免会发生些许不愉快和冲突;或者一旦六界出了其他什么祸事,比如妖魔当道,邪教起兵造反,为祸苍生,就必须得有仙界的人站出来解决事端。

  这时,倘若哪一仙岛的上仙于神界占得了一席之位,那于本岛是大有好处的。

  还是不死心,我问:“那此番下凡历练,他与谁分到了一组?”

  司命星君看我一眼,抬手在虚空幻出了一道金光闪耀的卷轴,时影名下清清楚楚地写着:采嫣。

  我心里一沉,脑子里很快浮现出了那个孤傲清冷,不屑与人结交的调香仙官采嫣。

  “为什么是她?”

  司命星君捋着下颚两根老杂毛,贼眼笑着,“老夫卖时影个人情罢了,好让他成神后有了好处能记得老夫。”

  卖时影人情?我心里一抽,“他俩有私情?”

  司命星君摸着下巴摇摇头,“说不清道不明,碍于要封神,两人都不靠前。”

  “那时影之意如何?”我脱口问出,又觉问得没头没脑的,嘴巴打着绊子解释,“额……我是说他愿不愿意为了采嫣,放弃这次飞升上神的机会?”

  “你说呢?”司命星君斜眼觑我,“封神后会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除非那些为情爱所累,脑子不开化的,几乎所有上仙都对上神之位心驰神往,你说他愿不愿意?”

  “哦。”我长吁口气,心里偷乐起来,“看来时影对采嫣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嘛,不是真爱,不是真爱……”

  要知道本上仙撩汉子的本事可以说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就算时影果真如他们说的铁石心肠,我也敢打保票,只要时日足够,心念够诚,勾搭技能用得恰当,他早晚会扑倒在我石榴裙下,从此断了这飞升上神的念头。

  想到这,我便催着老杂毛帮我和采嫣对调一下。本来以为是件很随意的事,谁料老杂毛还不愿意了。他冷冷瞥我一眼,“事情的原委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就算你有意,他也无情,连采嫣都放手了,更何况你。”

  尼玛。他跟谁在一块,对你有毛关系。我心里骂着,嘴上却装模作样地解释:“这您就不懂了,不求天长地久,只为曾经拥有。行善积德,洪福齐天。”

  “一点儿福都没有!”司命星君一把将我推开,脸色变得严肃,“我刚掐指算过了,你和他不仅八字不合,还相生相克,是世间命格最不能写到一处的人,在一起会有灾祸发生。”一张老脸忧心忡忡的,不像是装的。

  被他这么一唬,我也犹豫了那么万分之一秒。可事已至此,空手回去未免有点怂,我又是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性子,心里想着克就克吧,大家都是神仙,又不会死人。

  便鼓足了腮帮子说:“我认!”

  司命星君抬了抬那双昏花的老眼,忧心地望着远方沉沉叹了口气,两指交叠着,来回搓了那么一搓。

  我意会,赶紧陪着笑脸将那大坛子酒又往他眼下推了推,他毫不客气地掀起酒盖,紧接着大手一挥,那道浮在半空的金色卷轴上,时影名下的采嫣之名渐渐淡了去,隐隐约约幻出了我的名字:婧兮。

  我心里一阵窃喜,这事儿就算成了?看来清荷姑姑的荷包是派不上用场了,我也不用借别人的东西干这种损人利己的事了。

  正得意着,忽又瞥见卷轴上我的名字出现后,与时影的角色定位由原来的“青梅竹马”变成了——

  “主仆。”

  我擦,什么鬼?你俩青梅竹马,郎情妾意,换我就变主仆了?好容易有个心水之人,办个事儿咋就这么难呢?

  我又推了推司命星君。

  老杂毛不情愿地将脑袋从酒坛子里拔|出|来,朝我不耐烦地摆起了手,“不改了不改了,劳神费力,老夫累了。”

  见糟老头一副不愿再出力的架势,我心念一动,立即摸出了清荷姑姑的那只荷包,两指捏着,在他面前快速晃了两晃。

  别看老杂毛老眼昏花,在看到荷包的第一眼,挂满眼屎的两只混浊的眼球瞬间精光大盛,显然是认出了针线出自清荷之手。

  “怎么样,要不要?”见他中计,我晃着逗他。

  眼珠子盯着荷包一刻不离,老杂毛忍不住伸手于虚空探了两下。我立即又将荷包弹回了手中,笑:“改,就送你。”

  “改,改……”老杂毛不带喘气地就答应了。

  老不死。

  可改什么好呢?我首先想到了师徒,凡间那些可以作为参考的师徒禁忌之恋简直太多了;可转念又想,谁为师傅,谁为徒弟这个问题需得等群仙宴后方能知晓。若我为师傅,定会好好待他,将他捂在手心,捧在心口,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但……万一我沦为徒弟,以时影的性子,少不了被他一顿摧残。

  情人?

  可万一我待他如情人,他却像使唤狗一样使唤我,我又该情何以堪。

  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个合适的来,老杂毛见我快把荷包给撕扯烂了,劈手从我手中夺了去,冷不丁来了一句:“看你这么难受,前面的都免了,直接做夫妻吧!”

  我身子一震,脑中瞬间一片清亮:要想短时内与时影感情疾速升温,可不是做夫妻最好么!什么情人间的海誓山盟,恋人间的你侬我侬,师徒间的暧昧情深,通通太假,还是肌肤之亲来得实在。忍不住拍手叫起了好,“夫妻好,夫妻妙,夫妻干活呱呱叫!”

  亲眼看着司命星君将我和时影的角色关系改成了“夫妻”,我心里大松,又腆着脸皮求他能不能将一年的历练期限放宽点,好让我与时影能将这蜜月度个死去活来。

  司命星君一吹胡子,还有点生气了:“最长期限就是一年,什么时候渡完三劫什么时候回来,这是天帝定的,我这里不能改。”

  我乜斜着眼小心问:“这三劫是哪三劫?”

  “还没想好。”司命星君头也不抬,有点不耐烦。趁他不留神,我又一把将荷包抢了来,“马上写。”瞪他,“不然我现在就去告诉清荷姑姑,你拿了她荷包。”

  司命星君气得脸都白了。

  “这第一劫嘛。”我摸着下巴想了想,“就叫英雄救美。”

  老杂毛咬着牙写了下去。

  “第二劫,叫英雄爱美人。”我在司命殿里踱起了步子。

  “这第三劫嘛……”我仔细想着,试探他的口风,“要不就叫生米煮成熟饭?”

  谁料,这时司命星君忽地生起气来,一把将笔扔在了案上,“第三劫不写!”

  “为什么?”我奇怪。

  “天机不可泄露。”

  “那我把荷包还给清荷姑姑!”我抬脚就走。

  “你还去吧,前面我都给你再改回来!”司命星君气得捶胸。

  糟老头脾气倔得跟驴一样,走了确实不是划算的买卖。我撤回了脚步,把荷包还给了他,陪笑:“不写就不写罢。”反正有前两劫在先,这第三劫自然水到渠成。

  办妥了事,我心情好的不能再好,大步朝天地走出了司命殿。却没留意,刚跨出门槛,殿内就传出了一声忧心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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