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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夺命尸棺


  被扔粪坑后我学乖了,懂得察言观色了。看时影脸色不好,我就识趣地封上嘴巴;他若微展笑颜,我便也顺势陪笑上两声,没事再不往他眼前晃悠了。时影也算有涵养有分寸,见我变得规矩,也不存心刁难了。

  春锦夫人看着我俩整日里相敬如宾的模样,老怀疑我们夫妻之间生活不幸福,为此还专门找我谈了几次话。

  在护锦山庄住下的这段日子里,我除了吃饭和睡觉能见上时影一面,其他时间他都随小厮们去密林里搜捕怪物,或者单独出去办什么事儿,神神秘秘的。

  我每天吃饱饭,闲着没事儿就在庄里溜达,看看花草,捉捉虫鸟。时间一久,园子里的风景就都看腻了。

  这日吃得有点胀,在园里溜达时不慎走错了路,越绕越远,结果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在这个大园子里踱来踱去,不经意间闯进了一个偏僻的小院里。院里一间破旧的屋子门窗上结着密密匝匝的蛛丝,落满了灰尘,似乎很久不住人的样子,阴森森的。看得我有点害怕。

  可又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捻着步子小心走了过去,将脸贴在纱窗上,朝里边望去。里面好像摆着好多个高大的木柜,每一层上都置放着什么东西,看不真切。

  “你在干什么?!”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亮嗓,惊得我虎躯一震。

  我回身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屋前已站了个丫头,正一脸惊惧地看着我。被她盯得不舒服,我不好意思地向她指了指纱窗,问:“春锦夫人从来没带我来过这儿,里面有什么?”

  丫头见我还站在窗前,很是着急地跑过来捏住了我的手,向外拽去,“这间屋子早就废弃了,里面脏乱,还是不要进去了。”

  见她神色有异,我也不好多问什么,便打着哈哈随她出去。刚出小院的门,迎面就撞上了春锦夫人的贴身丫鬟,冬梅。

  她在看到我与丫头的第一眼,立即惊疑不定地将目光扫向了身后那座废弃的房间。似是确定没人进去过后,才将目光收回,落到了我的脸上。

  “婧兮夫人,这个园子是禁地,非庄园的人是不能来的。”她微笑看我,听着礼貌的言调中却带着十足的警告。我脸僵了一僵,连忙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笑。

  冬梅换了满脸的怒色看向了小丫头,瞪她:“傻姑,你不去干活,来这里做什么?”呵斥完,忽然抬手,将一个脆响的耳光落在了丫头脸上,我都没来得及阻拦。

  傻姑瞬间脸色大变,哇地哭了出来,嘴里含混不清地嚼着:“大黄咬我...”

  我瞧着她就是一愣,哭功倒是挺好,咋感觉有点傻了呢,先前的机灵劲儿上哪儿去了?

  冬梅上前揪住了她的耳朵,恶狠狠地骂:“你不打它,它能咬你?”说着加大了手劲儿,将那只耳朵拧得肿红,疼得傻姑直叫唤。

  傻姑哭得还真像个傻子,满口胡话:“大黄咬我,这位姐姐打我……你们都欺负我……”

  我:“额?”

  冬梅反手又给了她一下:“这位姐姐是来帮忙的,如何会打你?回去叫人把你嘴给缝上!”说着抬手又打。傻姑连哭带嚎地绕着我身子直躲,我忙上前拦住了。

  冬梅将傻姑从我身后拖了出来,腆着笑脸将我好生安慰了番,又简单寒暄了两句,便领着我往回走去。待到七拐八拐走出了这个偏僻的角落,再也看不到旧院后,她便向我告辞,揪着傻姑的耳朵骂骂咧咧地往春锦夫人卧房的方向去了。

  期间傻姑不停地回头看我,眼神悲苦。

  是夜,我蜷在地上辗转反侧的,怎么也睡不着,一想到白天的事儿就觉不对劲儿。那傻姑明明不傻,为何要在冬梅面前哭出那副傻样?

  绝对有蹊跷。

  想着时影本来就看我不顺眼,若是再这么无所事事地混下去,早晚会被他看扁,甚至……休了。当下决定一个人出去,将那间破屋子里的古怪打探清楚,好为这桩案子立上一功,让时影刮骨想看。

  隔着黑暗,感觉到他在熟睡中翻了个身,我悄悄起身,提着剑蹑手蹑脚地推了门出去。

  夜里乌云密布,没有月亮和星子,一片漆黑。

  在园子里兜兜转转了好久,还是没找到白天去过的那个旧院。中途路过停尸房,却见大门今夜竟落了个重锁。我心里好奇,当下绕到了后墙,壮着胆子从天窗跃了进去。

  一落地,尸房又阴森又恐怖的气息立即笼了上来,骇得我出了瞬间满身的冷汗。我连忙将背贴紧了墙面,小心地环视起四周,尽量让呼吸的声音微小。

  确认没有动静后,我悄悄摸上腰间,取出了一根蜡烛点上,屋内这才渐渐有了光亮。怕被天窗漏下的风吹熄了,我一手捂着火苗,一手摸着墙,小心翼翼地捻着步子走到那两副棺材的中间。迟疑了一瞬,我将棺材板儿缓缓推开了。

  就算动作再轻,重重的棺材盖儿被推动后,还是发出了“呼啦”的闷响,在死寂的夜里听着格外瘆人。

  昏暗的烛光下,棺材里面明暗错落着,显得尸骨更加森然可怖。我屏息凝神,仔细将前庄主的尸身从头检查到脚,发现动脉咬伤的部位污血已干,皮肉被撕拉得不成样子,确实如裴庄主所说是被兽物所伤。只是纳闷,到底是什么样的凶兽能将人伤成这样?

  检视了一圈也没什么新发现,准备离开时,我又习惯性地摸了摸尸身脖颈处的穴位。不摸还好,这一摸却猛地吃了一惊——死者的气脉竟是完全闭塞的!

  我心一紧,手不由自主地在空中颤了起来,转身去摸庄主夫人脖颈上的气脉,发现也是如此。

  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

  我倒抽了口凉气,脑子里一阵恍惚过后,立即又变得乱糟糟的,身子一阵发软,脚下不稳地朝后退了两步。

  这时,头顶的天窗突然发出了“卡拉”的一声响,手中的烛火紧跟着扑哧灭了,眼前瞬间漆黑一片。

  我感觉瞳孔在这一瞬间迅速放大了,心蓦地提到了嗓子眼里,后背慢慢地又渗出了冷汗。

  “是谁?!”我摸黑快步奔到了墙脚,将背贴上了墙面,壮着胆子向黑暗里喊了一嗓子,感觉声音都在颤。

  只见黑暗中静悄悄的,一声动静都没有。我心里发虚,难道是幻听了……感觉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响,我手心捏了把冷汗,探着步子正要去到天窗下时,忽然角落里传来了一连串的异动,紧接着似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生猛地立了起来,携着一股阴风向我脸面逼来。

  我心里一紧,当下摸着黑夺路就逃,顺势抽出了剑,对着面前一通乱砍。在那冰冷阴暗的东西就要贴近身时,我回身一剑刺去。

  “咵啦”一声,出剑有点钝,好像没进什么坚硬的东西里。迎面扑来的黑影被刺到后,顿在半空不动了。我秉着呼吸将手探过去一摸,木质。

  是棺材!

  心里立即抽了一抽。

  这时猛觉又一股黑风袭近身来,我死命地把剑从棺材板上□□,准备再刺时,发现那东西已贴近了身,剑再也施展不开。来不及多想,抬脚对着那块板子就是一踹。

  “擦啦”的又一声巨响,棺材板在空中被我蹬得碎裂,零乱地掉落在地上。

  我两腿软得再也站不住,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感觉心也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扶着墙面正想跃出天窗,刚走两步,背上忽然又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一个趔趄趴倒在了地上。

  顿觉后背火辣辣的疼,好像被抓伤了。

  我咬着牙拿手够着肩上的那处伤,黑暗中的那个鬼影儿忽然绕在我身旁游走了一会儿,倏忽跃出了天窗。见它出去,我当下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天窗下漏着光亮的地方,听着外面似乎人声涌动,当下扯破嗓子没命价地喊:“救命啊,要死人了!”

  这时,天窗又发出了咔啦的一声响,立即又一道黑影疾速坠了下来,也不知是人是鬼。我正惊得在地上蹬着腿,那道黑影倏忽便闪近了身旁,一把抓起我的脖子,脚下借力跃出窗去。

  被他拎着脖子一路跃过了数个屋顶,寻到一处僻静的角落才猛地松手,把我跟坨泥巴一样黏在了地上。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听着园子里嘈杂的人声,好久都没从停尸房的阴影里逃出来。

  “哼。”

  脚跟前的人鼻下发出了声冷笑。我小心地抬起眼来,见他一脸阴冷地伫立在夜色里,心头一松,忍不住喉间又一鼓,抱住他的腿哭了起来。

  “放开。”

  时影蹬了我两脚,刚踹开又被我抱死了,“就不放!”我哭着,“我都要被吓……吓死了,你还只是凶……”

  时影气儿捋不顺地抖了抖腿,发现抖不开便任由我抱着了。

  刚在停尸房里被鬼影接连攻击,我早就吓得心胆俱裂了,此时见了时影心里蓦地生起无限的安全感,当下也顾不上他脾气硬,巴着他的腿,有气无力地爬上了他的肩头继续哭:“你……你怎……么来了?”

  “有刺客。”时影嫌恶地甩开了我。

  “啊?”我声音颤了颤,“在……在哪儿?谁?”

  刚问出口,已看到对面一支飞箭飕飕地向时影肩背刺来,愈来愈近,我心肝一颤,来不及多想,使出吃奶的劲儿,扑上了他的身子抱着他大力一转,将自己的背对向来箭。

  完了,老杂毛一定是没睡醒,把英雄救美写成了美救英雄……

  听着耳后箭风袭至,时影捞着我,迅捷又一转身,两指一并,倏忽便夹住了来箭,又一扬手,运着极大的内力将箭击了回去。听得“啊”的一声惨叫,角落里的那个偷袭者登时穿喉坠地。

  可那支飞箭实在是太锋利,只是那么短短一瞬,时影指头便被划出了一道血口,流出了黑色的血,有毒。

  我心里一疼,当下捂起他的指头,想替他擦掉。

  时影看也不看我,冷冷地将指头从我手中抽了去,自己从怀里摸出了上次给我用过的那个小药瓶,抖出了些药粉涂了上去。

  我瞧着一愣,睁大了眼,问:“难道是上回的刺客?”

  时影将药瓶收回衣内,没理我。

  因为刺客猝不及防的袭击,整个园子都被惊动了,熊熊燃烧的火光照亮了黑夜。裴庄主夫妇已在一群小厮的拥护下到了园子里查看了起来。见我与时影正立在屋顶上,关切了句:“婧兮夫人怎样了?”

  时影抬了抬手,传音下去:“无妨,只是受了点惊吓。”说完将手绕到了我的腰上,一紧,捞着我一路辗转起落,在众人睽视下朝卧房的方向跃去。我缩在他大大的怀抱里,享受着两侧过耳的清风,心里又是惊惧,又是踏实。

  推开房门,他将我像坨肥肉一样往床上一扔,沉声道:“今晚你睡上面。”

  我窝着身子往墙脚一钻,哆哆嗦嗦地扯过了被子,把自己裹成个大粽子。见他开始打地铺,我颤抖着声音缩成了一团,“还……是上来吧,睡……睡地上会……会着凉的……”

  他铺着褥子,说得漫不经心:“你都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可……我……我又不是愿意睡地下的……”浑身抖得我话都说不连续。

  他回眸看我,目光冷冷:“所以让你睡床上么。”

  对话中止。

  见他熄了烛火,我“咚”地一头撞在了枕上,感觉身上不住地发凉,惊魂未定。

  窗外,庄里的小厮还在喊打喊杀地搜捕着刺客,刀剑声不断,攒动的火光时不时扫进屋里来。

  屋内倒是一片宁静,我脑子里晕沉沉的,感觉肩头的伤又开始疼了。

  “看到了什么?”

  正安静着,时影忽然问了句。

  我把缠在脖间的被子又往上扯了扯,打着哆嗦:“棺,棺,棺材……”

  “还看到了什么?”

  一想起那个黑影,我后背忍不住发凉,声音颤得更厉害了:“鬼……鬼……”

  “算了,别说了。”他翻了个身,有点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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