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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梦中巨怪


  我捂着被子哆哆嗦嗦了一夜,感觉浑身一会儿火热一会儿冰凉,冷热交替,难受得紧,一直到天亮都没怎么睡着。

  脑袋正发着晕,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时影大侠,不好了!”

  好像是春锦夫人。

  我浑浑噩噩地躺着,有点纳闷她大清早地跑来,是为什么急事?正想着,时影已起身开了门,传来了春锦夫人更为惊慌的声音:“不好了,停尸房我大哥和大嫂的尸骨不见了!”

  感觉飕飕的冷风直往里钻,我下意识地掖了掖缠在脖上的被子,闭上了眼。听到时影低声说了句:“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春锦夫人简单地道过谢后,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叫,带着讶异:“你……你俩不睡一起?”

  我虽脑子迷糊,这句却听得分外入耳,可能是怕外人识破我俩假夫妻的身份,也可能是心里过于在乎这薄薄的一层关系了吧。便凝了凝心神,准备听听时影怎么说。

  却听他的语声放得格外温和:“夫人昨晚受了点惊吓,夜里睡觉不安稳,她一个人睡上面能舒服点。”

  我心里甜甜的:外人面前还挺会装。

  又听春锦夫人略微抱歉地说:“招待不周,床太小的话,待会儿让下人们换一张大床过来。”又反复地问候起我的情况。

  “夫人身子骨很好,休息休息就好了,不用操心。”时影淡淡地说。

  我心里叹气,以前是挺好的,下凡以后被你糟蹋得不好了。

  春锦夫人走后,时影关上了房门,轻步走到了我床前,又换成了平时冰冷淡漠的调调:“你先睡着,我离开一下。”

  想起昨晚停尸房惊悚的一幕,我心急地抓住他的手,闭眼求了起来:“不要走,害怕……”

  他略带嫌弃地把我的手捋了下去,“我会用仙罩将这里罩起来,答应了天帝照顾你,就不会有事。”

  寒凉的声音让我没法再提更多的要求,便小小地“嗯”了一声,将头转向了里侧。心里拔凉拔凉:天帝真是偏心,给时影留了仙术,自己孙女儿却屁都没有。

  时影走后,我脑子愈加迷糊了起来,一闭上眼感觉整个房子都在转,身子轻得跟睡在一团棉花上,又像踩在云间,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胆的。

  隔了一会儿,肩上被鬼影儿推过的地方忽然刺痛了起来,里面像是有烈火在燃烧,钻着心肺也疼;不一会儿,又感觉浑身渗出刺骨的寒,像是躺在冰天雪地里;冷热交替,片刻间便跟经历了冬夏两季一般。

  这整整的一天,窗外的园子一直乱糟糟的,零乱的脚步声不住地响着,好像还在抓捕怪物和刺客。我睡得浑浑噩噩的,期间似乎感觉身子被一个人轻轻扶了起来,略为生硬地扯开了覆在我肩头的衣物,力度适中地在那个伤口处摁了一摁。

  我吃痛地哼了一声,禁不住困乏,脑子晕沉,又睡了过去。这一次却睡得很沉,很死,虽然于外界之事已浑然不知了,可脑中却渐渐地浮现出了修仙前的画面,越来越清,竟是触手可及。

  两百多年前,我还没修仙,还只是芸芸众生之中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凡人,在穷荒极北的冰原一带住着,一个人过日子,一个人给自己看病,平平淡淡地过了五年。本以为以后也会这么稀松平常地过完一生,好在上天垂怜,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结识了天帝。

  那年时值深冬,大雪纷扬。我独自一人上山采药,看到山坳角落里的一片雪被鲜血染成刺目的红,一个年事已高的白发老者正昏迷不醒地倒在血泊里,伤势极重。我心里害怕,怕他死了,立即用先前在白云门慈静师傅那里学来的一点点医术,帮他救治起来。

  离开师门的五年来,我的医术退步了不少,本以为仅凭那点点功夫于事无补。没想到在我简单的帮助下,他身上的伤竟神奇地自己好了。那之后我方才知道他是一位蓬莱的仙人,历劫途中因被魔界中人追杀,才逃命到了冰原。

  他觉着与我有缘,又见我会点医术,也不算一无是处,便将一本修仙的秘术送给了我作为报答,还定下了三年之约。说如若我意志足够坚定,足够努力,在将这本仙书修习完能如期去蓬莱赴约,便会收我为孙。

  我自幼无父无母,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冰原过了那么些年,眼下突然有人愿意收我为孙,还是个耄耋上仙,一时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他走后,便日日夜夜捧着仙书修习起来,整日茶饭不思的。终于不负他所望,提前入了蓬莱仙籍,正式成为了一名蓬莱上仙。当时封仙大典与认孙典礼还是同时举行的,蓬莱的一众上仙几乎是在一天就认识了我这个小仙,一时风光荣宠无限。

  脑子里封仙的画面还在热闹地进行着,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句低微的喊声:“出来,有人要见你……”

  我心里一紧,强迫自己从梦中抽离出来,问:“谁?”

  “你最想见的人……”那个声音继续传来。

  我最想见的人……脑子里将这句话默念了一遍,我问:“时影?”

  “是,跟我走,我带你见他。”

  我倏忽睁开了眼,看到窗外黑蒙蒙的一片,已是深夜。悄声下了床后,我不假思索地推开了门。

  临着微凉的风,感觉身上那股阴寒滚烫的难受劲儿好像散了点,变得舒服了许多,就是脑子还有点迷糊,只管循着指令在园子里摸黑兜转了起来。

  最后,被那个声音引到了一处偏僻的房屋前。隔着黑暗看到屋檐下织满了蛛网,又脏又旧。我脑子里一阵恍惚,感觉这一切好像在哪儿见过。脚下一钝,那个声音立即变得急迫起来。

  “进来!”他说。

  我恍惚了一下,推门进去。

  眼前看到的一幕瞬间让我睁大了眼!

  只见累累的木架上陈列着的竟全是活人的脏器,左右耳、大大小小的眼珠子、长达几米又松又软的肠子,还有一丛丛的毛发和跟鳞片一样的指甲……各种脏器和五官分类吊挂了一串又一串,看得触目惊心;尤其是那几十颗心脏,还在有力地跳动着,鼓动的肺还在均匀地收缩、扩张,一切都像是刚从活人身上取下来……

  我忍不住胃里一阵恶心难受,浑身的寒毛当下都竖了起来,后背生满了凉气。感觉肩上的伤口赫赫然的再次烧疼起来,意识却在这一瞬倏尔醒转了来。

  “谁在作妖?给老娘滚出来!”

  明白是有人在搞鬼,我当下对着满屋子的脏器喊了一嗓子。

  话音刚落,空中立即扬起了阵阵的妖风,将活体器官拨得呼啦啦的响,紧接着头顶一股强大的气流盘旋而下,一道黑影以神龙不见首尾的姿势,蓦地从我眼前闪了过去。

  没看清,我拧过脑袋想循着它的踪迹再看,却又被它快速闪了开,愣是捕捉不到黑影的半分,只听得空中龙吟不断,妖风阵阵。

  我心里一紧,倒抽了口凉气,与对停尸房相同的恐惧感立即溢满了心头。刚想跑路转念又想,棺材板儿老娘都踢了,还怕你作甚?当下壮起胆子操起一只木凳就朝空中砸去。

  这时,忽然传来“哐”的一声巨响,大门被霍然冲开,来人几个纵跃就从漆黑的夜里蹿了进来。他腾至半空,发出了一声厉喝:“几时寻你不得,原来藏在这里!”

  看到是时影后,我心头立马一松,安全感倍增,忙朝他眨了眨眼:“夫君,来得正好,快将这妖物收了!”

  说话间,时影已跃至半空与妖物杀了起来。直到妖物被他拖住,我才看到那双金澄澄的巨眼,果然就是那夜在林子里见到的那个妖物,长得龙头蛇尾的,浑身还布满了细长的鳞刺。愣是我这个见惯了世间无数生灵的人,也没认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时影抽剑对着怪物就是一扫,剑气涤荡,瞬间将它杀退了老远。他回过头来狠狠瞪我:“早知你送死,我就不该进来!”

  我站在地上观战,冲他吐了吐舌头:“人家是想见你。”

  时影手中那把承影剑又在半空“嚯嚯”地挥了那么两下,怪物身上的鳞片就被尽数扫落下来。望着时影矫健的身姿犯花痴,我忍不住发自内心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夫君好样的!”

  趁着激战,我跑到两人交战的下方,将掉在地上的那几个鳞片捡了起来。仔细一看,却发现鳞片的根部竟是紫黑色的,嗅了嗅又闻到了一股异味。

  “有毒。”我心里一惊。

  正琢磨着,忽然听到空中传来时影的一声高叫。

  “走开!”

  我怔愣地抬起头,已见那只怪物从半空迅速蹿跃至了眼前,还没等我反应,身子猛觉失控,已被它一条巨尾长长地甩了出去。

  我在空中咆哮着,被甩到了最高处后又像颗铅球一样重重地往下坠去。余光扫到时影纵跃而上接我的同时,那只巨怪也以神龙摆尾之势向我猛冲了来,倏忽之间便抢在了时影前面,将我驮上了背。

  回头看到时影还在提剑紧追着,却被怪物一个巨尾扫去,倏忽就在脖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爪印。

  气得我直咬牙,这样的尤物你也敢下手,当即拔下发簪,卯足劲儿对着怪物就是一扎:“他妈的,敢伤了我夫君,我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怪物吃痛,发出了一声闷哼,身子抽搐之时立即又用尾巴将我死死卷住了。我再也动弹不了,被它驮着在半空游走了几圈,霍然冲破了屋顶,向远处遁逃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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