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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神仙


“你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我看公子你也是个体面人,咱们有话好好说啊,打人不打脸的啊!”

        “我就是说错话了也该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吧,你可别动手啊!”

        “哎呀我错了,你别打脸”

        无恨脆弱的心脏都紧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抬起胳膊就护住脸,闭紧了眼睛。

        倒不是她有多花容月貌,而是打了脸既没面子又火辣辣地疼,被人打脸是何等的屈辱,说出去自己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

        所以别的可以不管,关键时刻必得护住颜面。

        半晌,却不见抬高的巴掌落下,也不知这人究竟想干嘛。

        无恨才从指缝里瞧见那漆黑的锦袍还在跟前,然他也不说话,一动不动,奇怪得很。她微微试探着只露出两只眼睛一看,却正对上他正不断打量着自己。

        那双暗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她,她一时微怔,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自昨夜见他到现在不过就瞧了两眼,还不曾好好看他,但看着他,却不禁要问,生如这般好模样的人,当真不是从天上来么?

        贴面相对之间,无恨看他,视线比昨夜看得更为仔细,且见他薄唇轻似水上柳,眉目朗似冰上棱,眉宇间倨傲而孤绝,神色里清冷而无谓。

        长身玉立似霁月临风,眼角风流欲夺魄勾魂。

        尤为要紧也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他那一双暗赤朱砂的眼眸。

        虽是从未见过的罕有的暗红色眸子,但放在这样一张脸上不仅一点也不突兀,且明亮深沉,好似天地间的星辰皆在他眼中一般,浩瀚幽深。

        奈何他总是阴沉个脸,他之目光便如九曲幽径通地府,目光幽幽,一眼望去,似星辰隐于薄雾,若有若无,闭眼开阖,雾浓恰似眼中愁,神思深藏,望之,如望深渊。

        整个人只往那儿那么一站,便似一片无边无际的深沉暗夜中缀着一颗最为熠熠生辉的朗星,暗夜是他,朗星也是他。

        既清冷孤绝,幽独脱尘。

        亦傲如日月,行如流云。

        真真好一个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画中人,只是睥睨的神情里却始终露出一股子戏谑无谓。

        这样的人,上天在造他的时候定是用了远胜于造常人时十倍百倍的用心,才会叫他生得这样好看。

        左右端详这样的妙人,羡煞了无恨,天地造化生万物,为何偏叫眼前人生得这样好看,自己却难及他万一。

        是天上的神仙也好,是入诗入画的妙人也罢,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便是如此了

        她瞧着这样一张脸不禁瞧出了神,想来生成这样在这世上恐怕应当没什么烦恼罢。

        连自己都在心里把他夸得跟朵花儿似的,若他走出这深山老林叫世人见到了,岂非是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世人带笑看?不禁摇了摇头,神情里皆为赞叹之色地脱口道:“啧啧啧,小神仙!”

        “你说什么?”

        蓦然沉声一句,眼见无恨忽然嘴角带了笑,那一双红眸却似受了侮辱一般,气势忽而逼仄。

        无恨一惊,这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动不动就眼神凌厉如刀地看人,不过自己这么一直盯着人家的确不妥,忙回过神来讪讪笑了两声。

        “没什么没什么!好汉你莫生气,我瞎说的”

        “我是问,你在笑什么?”

        红眸之人一字一顿,眼中隐隐泛起了红光。

        同无恨一样,此时他也才仔细看清无恨面容,昨夜她面上皆是伤口,不曾看清她面貌,后来替她疗完伤后,便把她丢在一旁不管了,任由她披头散发地倒在石头前,眼下她虽犹然潦草,也倒看得个分明。

        表面上这误闯他洞府的不速之客对他似乎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看似怕极了,但他从她眼中却分明看不出半分惧意。

        自昨夜见到她起,无论怎样她总归是见过了他猩红眼眸和满脸的血迹,原以为她当时该是并不出乎意料地惊叫一声,吓得昏过去。

        可她没有。

        到眼下自己这般诡异暗红双眸并未收敛,直直面向她,又如此步步紧逼,昨夜便是那匪首头子都吓破了胆,她一个女子更理当惧怕。

        谁料想越是靠近,她开始眼睛里还好奇地小心翼翼地打量他,后来嘴角却忽而含了笑,毫无惧意,如何不叫他跟受了侮辱一般?

        “我笑”

        原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却不想他问的是她在笑什么,无恨一时语塞,心里一边叹自己缘何如此不争气,一边想着该如何回答。

        总不能回答说是看他生得好看所以才不自觉笑了吧,这说出来多丢颜面,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怎么?连自己笑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一双红眸冷眼看着她,观其脸上万般神情悄然转换,都落入了他眼中。

        要说他不怒自威的本事很是了得,那幽深目光好像随时都能杀人于无形一样,看得无恨倒吸一口冷气,怎么自己怎么说怎么错。

        不过眼珠子一转,想了想,颜面跟保命之间还是保命要紧。

        “我见公子生得好看,心中欢喜故而情不自禁羡慕你,想来公子你生成这样也没什么烦恼,毕竟公子之容姿可谓风华绝代举世无双,是入诗入画的人物,好似天上来的小神仙!”

        只在一瞬,无恨便立时换了极为诚恳的语气,端正了姿态,冲那人微微一笑。

        只是话音方落,她自己都觉得胃里直冒酸水,奈何不得,她真是搜肠刮肚才想了这么些词,又竭力面色含羞带笑,叫自己表现得真诚些。

        好在她的机智总算起了些作用,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未曾想她这突如其来的一番坦诚夸赞的确叫红眸一愣,无恨瞧着他愣住的表情,看来自己到眼下为止终于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她并不知眼前人记起的,却是昨夜她也是这样笑着夸他的。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她昨夜笑得会心从容,像与他许久未见,不似眼下这般粲然一笑,眼眸却又都生着莹润的流光。

        那锋利的眼神敛锋微怔,思绪有些混沌。

        无恨还未见过受人称赞能生受得如此坦然之人,不禁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还真不客气!”

        “嗯?”

        纵使她嘀咕得十分小声,却还是入了他耳,一瞬把他混沌思绪拉了回来,旋即便见他眉梢一挑,拉长了声音冷哼一声。

        无恨立马捂住嘴巴讪讪一笑,那样小的嘀咕竟也叫眼前人听了去,不知这是生得什么耳朵,如此灵敏。

        “不论我耳朵好不好,你可就在我跟前,当着面就敢说,还想我听不见?”

        却见红眸剑眉微挑,一刹观摩出她的心思,示意着她与他之间的距离,暗红双眸微微泛起红光。

        阴森又戏谑的眼神扫了过来,无恨顿时惊在了原地,这人究竟是人是鬼?怎么一眼就把她看穿了,难道他听得见她心里说的话?

        “与其想我听不见,不若叫我看不见吧。你这样宽衣解带成何体统?莫不然是等着我来给你系?”

        见她果然立马紧张起来,幽深的红眸倒颇为满意,脸上忽而笑意悻悻然,一边抬手指了指她。

        不过霎那,无恨的脸刷的一下便红透了顶。

        方才他忽然出现自己便光顾着应付他了,全然忘了自己领口还开着,惊骇间忙转过身束紧了领口。

        可照这意思,他已经实实在在地看出,她是个女的了?

        根本无需疑问,这答案便是肯定的。

        无恨左右不安地拍了拍自己脸颊,却见石上雨水映得自己满面通红,一摸耳根子还委实烫得很,怎么就叫他如天神下凡一般顶着丰神俊朗的模样来嘲笑自己形容褴褛的外观,当真叫人想一头撞死在石头上,了却这毫无颜面的残生。

        瞧着这人面红耳赤还知道害羞慌乱,红眸之人甚为满意地咧嘴一笑。

        无恨听见他笑声,耳根子便烧得更为火辣辣,“我不是故意的你别误会!我我就是看看自己伤势如何,也不知道怎么伤就好了,当时正在看呢,谁知你悄无声息地就来了,我不不是故意的,诶不对,你看了我,咱们两谁占便宜?!”

        她蓦然一愣,平生第不知道多少次后悔自己呆头呆脑,反应迟钝。

        红眸之人闻言眉梢一挑,很是不屑,“是我叫你不穿好衣服给我看的?你这便宜呵,难道我想占?!”

        他一脸满不在乎,笑得很是嘲讽。

        “你!罢了,作孽啊!”

        无恨吃瘪,只能怪自己点背,遇上这么个人。

        戏谑够了她,红眸的眼里竟有些得胜后的得意,无恨的解释他一句也不在意,一直负在身后的左手忽而递出一个跟她一样破破烂烂的素蓝包袱。

        “拿去换上!”

        无恨一愣,那不正是自己不见了的包袱吗,想不到他竟然替她寻了回来。

        “快点换!”

        见她愣神,红眸冷眼一声呵斥,说着转身便朝洞外走,懒洋洋地补了一句:“照照镜子,你虽生得还算勉强,不过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

        原本一声厉喝吓得无恨一哆嗦,然那懒洋洋地一句又叫她似吃了只苍蝇似的,一时涨红了脸,瞬觉羞辱。

        怒朝那孤绝背影喝道:“长得好看就这么有底气吗?!就能这么挤兑人吗?谁占便宜了到底?什么人呐这是!呸!没家教!”

        最后几个字她声音压得极低,无他,就目前情况看来,那人耳朵实在是好。

        说完又朝地狠狠啐了一口,方觉解气了些。

        不过回过身来看了看自己被他捡回来的破烂包袱,罢了,她努了努嘴,心中的气都消散开,径直从包袱里取出一身素茶白的衣裳,瞧着包内其余随身的行头皆在,这才稍微放了心。

        那身衣裳依旧是男儿装,她自行走江湖以来,为求方便一直扮成男儿身,倒省了许多烦恼事。

        三两下事毕,也不见红眸回来,无恨猜想他大抵是为了避嫌便索性直接出门去了,此时恐怕已不在洞中。

        瞧着这人嘴上不饶人,心思似也没那么坏。

        无恨浅浅扬了眉,左右打量起这一方天地。

        却见这山洞最深处当真宽阔,那一应用物摆件俱是齐全又无一不精,想来是这人隐居于此,只是那些东西瞧着灰尘都大得很,也不知收拾收拾。

        一边兀自探看思索,她瞧着那方书案处的位置不错,下面有天成的青石板为底,又铺了厚厚一层草席跟金丝软垫,金丝软垫瞧上去又颇为精致,自己还从来没坐过那么好的东西,便索性拿了包袱坐了过去。

        盘算着饿了一天一夜,总要先一边填饱肚子一边好好打量打量自己的处境,随后便去寻自己落下的佩剑,总归那剑应该就在洞中,寻起来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岂料她刚从包袱里掏出两封油纸包好的葱油饼,却见红眸像算计好了一般,刚好自洞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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